“走吧。”也知道這一次是犯了眾怒,慶振只扶起了有些絕望的表妹,看著阿元,嘴角動了動,目光有些複雜,到底什麼都沒有說出口,扶著人就走了。
“這樣晦氣!”阿元不快極了,只頓足罵了一聲,恨不能在一旁把阿容的身上都摸遍了,見阿容只是看著自己笑,她也覺得有些不自在,小聲說道,“不喜歡別人碰你。”
阿容含笑,心說就為了這個,少爺我如今穿衣都不用服侍,連小廝都不值夜了好吧?不過自己在阿元的心上,他很是滿足,俯身道,“與這樣的人計較什麼呢?平白失了身份。”
見那人糾纏阿容,阿元氣都氣死了,還記得什麼身份不身份的,只是這話阿元可不會說,只挺著自己的小胸脯傲氣地說道,“你是本宮的人麼,怎麼著,也得保護你不是?”
阿容搖頭輕笑,見阿元到底心裡有些不快活,只將叫人不舒坦的傢伙們反過來倒過去地詛咒,然而興致卻全沒了,在這莊子上小住了一日,親手給阿元做了一份兒桃花糕來,哄得公主殿下眉開眼笑,這才一同回了京中。
阿容先將幾個霸王送到肅王府裡,自己便因記掛差事匆匆地走了,才走了沒一會兒,阿元便與一旁與小表弟小聲說話的五公主說道,“我還是覺得不妥,一會兒,我也與皇姐一同往定國公府去一次吧。”到底不能因為一個莫名其妙的人,便與定國公府生分了。肅王妃不知為何,對定國公府有奇異的好感,雖這幾年走動的不勤,然而逢年過節的禮卻豐厚,定國公太夫人若是有個生辰什麼的,那都是會親自上門的。
雖然不知為何肅王妃與定國公府走的這麼近,要說是因德妃的關係也牽強了些,然而阿元卻只問過一回,就見肅王妃岔了開去,便不再問了。
五公主也覺得有理,聞言便坐著車與阿元表弟一同到了定國公府,一到門口,就見中門大開,定國公夫人親自出來相迎。這是一位脾氣爽快的美貌夫人,見了兩個女孩兒,只揚聲笑道,“今兒是吹的什麼風,竟叫兩位公主來了咱們府裡?”見自家的小兒子跟著下來,她目中便微微一亮,只笑著說道,“這小子平日裡悶的厲害,只一聽見表姐,便什麼都顧不得了。”又問是否給人添了麻煩,之後,方才輕嘆道,“家裡有不知禮數的,殿下別見怪。”
“是我輕狂了。”阿元也笑道,“因此特來與夫人告罪,夫人看著我小,別與我一般見識。”
“這說的是哪裡話。”定國公夫人是個快人快語的人,此時便含笑說道,“這是我家無理呢。”她雖是女流,可是在定國公府裡,說起話來比定國公還管用,這話出來,後頭的丫鬟婆子都賠笑,見阿元並無怒氣,定國公夫人便在心裡鬆了一口氣,只低聲嘆道,“真是前世的孽障,我本是瞧著她可憐容在府裡,卻沒有想到竟然這樣不知禮數地上門。”她還就以為,五公主與阿元將那遠方的外甥女兒趕回來,是因為這孩子自己跟去,叫人心裡不歡喜呢。
阿元眼角一動,就知道那少女與慶振竟是沒與定國公夫人說實話,不過不說實話,這不是更好麼?也不揭穿,只與定國公夫人一道去了迎客的花廳,眼見一院子蝴蝶一般如花的丫頭穿梭,奉上了流水一樣的點心茶水,她暗道定國公夫人會做人。
就算有再多的怒氣,可是這樣周到的招待,尋常人誰還氣得起來呢?
定國公夫人見五公主與阿元毫不忌諱地吃喝,這才微笑了一下,只含笑問道,“這幾日精神短些,沒有往宮裡去,不知德妃娘娘可好?”又看似不經意地說道,“前兒正巧見了誠王妃,我就稀罕了,竟是天生的儀態,不與眾人同的,言談舉止都叫人心中折服,咱們的誠王,也是個有福氣的人。”她說說笑笑,說的這樣親近,卻又不見卑微討好,只叫慢慢地吃著點心的阿元微笑了。
誰不喜歡說話好聽的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