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雲瑤她們在顧錦西收到通知的那天就回了國,顧錦西在城裡租了間公寓,平時也算不上閒,因為除了要去排話劇,還要時刻留意國內的動向,在微博上分享的自己的生活。
在墨爾本住的第二個週六晚,顧錦西從劇院回來,看到一輛黑色的賓利停在樓下的馬路上。
因為平時沒見過這輛車,所以路過車旁的時候,他不自覺多看了兩眼,隱約看到車窗是開著的,裡面閃著微弱的橘紅色亮光,像是在抽菸。
顧錦西不由得想到了些陰暗的東西,於是加快了腳步,帆布鞋踩在紅磚路上噼啪作響。
身後傳來關車門的響聲,顧錦西嗓子眼跳到了喉嚨口,手心直冒冷汗,掏門卡的時候還不小心把門卡掉到了地上。
顧錦西連忙彎腰去撿,聽到背後傳來一陣皮鞋砸地的踢踏聲,伴隨著一個熟悉的聲音。
&ot;錦西。&ot;
看到祁元高大的身影隱在黑暗中,顧錦西心裡的大石頭突然落地。
他忍住驚嚇後留在身上的酸軟,問:&ot;你在這裡幹嘛?&ot;
他語氣算不上友好,甚至還有些不耐和急躁,像是多跟祁元說上一句話都是對自己的折磨。
&ot;當然是來看你,看你在這邊過得好不好。&ot;
&ot;那你現在看完了,可以走了吧?&ot;
祁元默了片刻,說:&ot;不,我還想問你,為什麼一聲不吭就跑出國。&ot;
顧錦西冷笑一聲,道:&ot;難道我出國還要跟你報備不成,還有,我給你留過言了,別告訴我沒看到。&ot;
&ot;你是說分手的那個?&ot;祁元苦笑一聲,說:&ot;留言說分手就分手,你這也有點太不看重了吧,至少……至少也應該當面談一談。&ot;
顧錦西像是突然逮到了話頭,急忙說:&ot;那好,我現在跟你說一聲,我們‐‐&ot;
&l;分手了&r;三個字被堵在喉嚨裡,因為祁元突然緊緊抱住他,說:&ot;別說出來,別總對我說這句話錦西。&ot;
他的力道很大,聲音裡有種說不出的疲倦,顧錦西聞到他衣服上的煙味和一種風塵僕僕泥土味道,胳膊被擠得發麻。
&ot;你先給我放開。&ot;
&ot;不,我要先解釋。你生氣了對不對,因為我沒有接你的電話,也沒有去見你。都是我的錯,可是我並沒有故意晾著你。&ot;祁元頓了一下,察覺到顧錦西沒那麼牴觸,他把力道鬆了一些。
&ot;祁東萊對我是真狠,你知道嗎,他把大部分股票和人都留給了祁家明,給我一點小利息,就想讓我在祁氏賣命,這樣祁家明隨時都能決定我的去留。他以為他的大兒子有多善良,認為我會對他圖謀不軌,可是又不想讓別人覺得他偏心,所以就用這種方式讓我們相互牽扯。&ot;
祁元停了一下,繼續說:&ot;他總想面面俱到,把別人的人生控制在自己的手裡。在他眼裡,我在祁氏這幾年創造的價值,還不如我們公司的清潔工值錢,至少人家有勞動合同保障,而我,隨時可以趕走。&ot;
&ot;我沒有想獨吞一切的意思,我只是想拿走該屬於我的東西。那段時間實在太緊張了,我隨時都可能一腳踩空,然後一無所有。&ot;
顧錦西奇怪自己居然能聽他掰扯這麼久,更奇怪的是,他還主動給了祁元解釋下去的機會。
&ot;所以你為什麼不告訴我,怕我影響到你?&ot;祁元皺著眉頭問,其實真正可能的原因他並沒有問出口。
&ot;我只是怕‐‐&o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