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是覺得不值得。”她垂目輕聲說道。
是在不值得什麼,她自己也不知道。
可是她就是覺得,天山派那位傳言日後會接掌整個門派的大弟子,並不值得自己去愛他。
事實證明,她的預感沒錯,就算銘崢如今不會死去,可是她也不樂意與他聯姻。
白曦安靜地聽著,什麼都沒有說,倒是康冰有些臉紅地說道,“看我,也不知道在說些什麼,反倒叫你也聽這些亂七八糟的話。”
她抬手給白曦倒茶,叫她與自己一塊兒飲茶,見白曦對自己露出大大的笑容,偏頭,卻見遠處正有一個美貌嬌俏的少女提著劍臉色陰沉地走過去。她見那正是天山派掌門的那位女弟子,愣了一下,見玲兒遠遠看來瞪了自己一眼,便微微皺眉。
她雖然為人良善溫柔,可也不是瞎子,銘崢重傷垂危這段日子,這個玲兒天天守在他的身邊,情真意切的,她自然知道這裡面有事兒。
想來,玲兒嫉妒她,也都是因為嫉妒她要與銘崢聯姻吧?
“怎麼是她?行色匆匆的,看起來彷彿有心事。”
“誰管她。天天陪著她師兄,我都想祝福他們百年好合。”一對兒討厭鬼,別放出來糟踐別人了,自己彼此消化算了。
白曦哼了一聲,看都沒有看那美貌的少女。
玲兒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卻沒有到她的面前來與她爭執,反而快步趕回了銘崢養傷的屋子,見此刻天山派的門人都在,目光陰沉地掃過天山派掌門,無聲地走到了銘崢的床邊。
銘崢此刻臉色安詳了很多,雖然依舊沒有醒來,可是氣色卻更好了,胸口的傷口也不再持續流血,這明顯的好轉頓時叫一個天山派門人驚喜,轉頭對天山派掌門說道,“掌門,銘師兄這看起來彷彿在好轉!”
“魔教的那位少年神醫的確名不虛傳。”天山派掌門頓了頓,冷著臉緩緩地說道,“銘崢這次撿了一條性命,不過我已經決定,將他逐出師門。”
“什麼?!”
“他為人不義,卑鄙狠辣,天山派不能繼續縱容他。”白衣劍客垂頭看著自己帶著薄繭的掌心冷冷地說道,“將他治癒安然無恙,是我對他做師尊的最後的情分。只是天山派的清名不能玷汙,他的行事如此卑劣,如今武林動盪都在傳言他的種種不堪。就當天山派從沒有銘崢,我也沒有這個弟子。”更何況他當日求阿竹救命的時候就答應,日後會將銘崢逐出師門作為對白曦的賠罪,言而無信,不是他的風格。
“可是銘師兄他殺的是魔教妖女。”
“就算是魔教妖女,可那首先是一個愛慕他的女子。他兩面三刀,為人不恥。”天山派掌門冷冷地說道。
天山派的門人就都不吭聲了。
其實叫他們說,銘崢這次也的確做錯了。
那魔教妖女那樣信任他,可是他利用這份信任卻要將人置於死地,這種手段正道都覺得有點歪門邪道的意思了。
“既然是掌門的決定,那我們都不會再有異議。”給銘崢爭取過一次就是他們師兄弟之間的情分了,更別提別的。然而就在天山派掌門微微頷首的時候,卻陡然聽到少女淒厲的冷笑。他皺眉看去,就見玲兒已經霍然從床邊站起,一雙赤紅的眼睛仇恨地看著他,尖聲叫道,“憑什麼要把師兄逐出師門?師尊,你真是我們的好師尊呀!師兄落得如今的樣子,你不知心疼,反而落井下石!”
“你口口聲聲說師兄卑劣,可是你自己又是什麼好東西!”
“玲兒,你怎敢對掌門這樣說話!”這做弟子的頂撞師長,在正道簡直罪大惡極了好麼?
“掌門?他也配做天山派掌門麼?不過是虛偽的小人,早就投靠了魔教了!”玲兒尖銳地說道,“師兄們剛到山莊不知道,可是我卻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