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道就要他出馬,就跟那些打了小的出來了老的一樣卑鄙?
“對不起。”他開口再次道歉。
他覺得這輩子的道歉都花在這師兄妹的身上了。
“您不需要道歉,爛舌頭又不會死掉。我沒想殺掉她。”阿竹頓了頓,自我介紹,對臉色有些僵硬的天山派掌門說道,“我不是一個濫殺無辜的人。”
被他弄死的,都是有各種應該去死的理由。白曦也沉默著不吭聲了,因為她就默默地想到了曾經自家阿竹興沖沖地要去毒死原主和銘崢的行動。然而看著美貌的少女在地上可憐地翻滾,把手指都伸到了嘴裡去,疼得嘴裡流血,她眨了眨眼睛。
“阿竹真的不是會隨意傷人的人。對了,您這大弟子還要不要救了?”
天山派掌門臉色僵硬地讓開了位置,叫阿竹可以去診治銘崢。
銘崢正在昏迷,渾身都是刺目的血痕,臉色蒼白虛弱,看起來可憐悽慘。
阿竹就坐在他的身邊從自己的兜兜裡翻出了很多的藥丸來,胡亂地在天山派弟子們不忍的目光裡塞進了青年的嘴裡。
一旁是少女悽慘的叫聲,一旁是少年修長白皙的手指在銘崢的傷口裡翻來翻去,這跟聊齋也差不多了,血腥味兒更加濃郁,幾個天山派弟子頓時捂著嘴就出去了。看見他們出去,天山派掌門這才動身去了隔壁的房間,片刻之後從房間走出來,手中拿著一個大大的匣子。
他開啟,露出裡面稀罕的,只存在在雪山上的幾種珍貴的草藥。
“這些都當做給你與神醫的賠罪。”
見白曦目光垂涎,他垂了垂眼睛,把手裡的匣子交到白曦的手上。
天山派獨霸雪山,雪山上的一根草都恨不能被他們畫個圈圈標註屬於天山派,因此很少會有人有機會得到天山上的稀罕的草藥,白曦眼睛亮了。
比起一個什麼小師妹,當然阿竹能夠得到更多的草藥來研究他最喜歡的醫術來的更重要。
“您真是一位好師尊。”天山派掌門絕對是放血了,這麼多稀罕的草藥,甚至比人參靈芝的稀罕多了,白曦心裡高興,抬頭對面前的白衣男子露出一個大大的笑容。
阿竹癟了癟嘴角,然而見白曦高興,到底隨意地將一枚綠色的藥丸丟在地上。地上到處都是灰塵泥土,藥丸滾在地上自然沾滿了塵土,可是高傲冰冷的男子卻俯身將這藥丸從泥土裡撿起,輕輕地拍打幹淨,然後放進了女弟子的嘴裡。
那一瞬間,彷彿是一道清泉在玲兒的口中散開,她頓時不疼了,雖然嘴裡都是血腥味兒,舌頭劇痛,可是似乎在慢慢地痊癒。
她滿是虛汗地從地上爬起來,心中怨恨卻不敢抬頭,哽咽地站在一旁。
“這次是你的教訓,日後要謹記禍從口出。”天山派掌門揉著自己的眼角疲憊地說道。
他本也傷勢未愈,卻一直都在為弟子擔心,實在是有些撐不住了。
玲兒沒有說話,可是心中卻只覺得怨恨無比。
當她需要師尊守護的時候,他永遠都在偏幫魔教。
魔教教主尚且知道為自己的弟子張目,可是她的師尊卻只知道叫她謹言慎行,叫她給別人賠禮道歉,將她的面子丟到地上叫人使勁兒地踩,使勁兒地丟臉。她自負是天山派掌門的小弟子,在天山派多麼風光,沒有人敢在她的面前大小聲,都是喜愛她,對她奉承有加。可是這幾日她卻在魔教的面前吃癟,而這一切的羞辱,卻都是她這個偏心又無能的師尊帶來的。
“她似乎有點兒怨恨你的意思,您小心點。”白曦見她捂著嘴跑掉了,突然開口說道。
“再怨恨我也是她的師尊,她莫非還能欺師滅祖?”天山派掌門皺眉問道。
白曦覺得這掌門可傻可天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