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喜歡被她這樣寵著護著,似乎什麼都會答應她。
他試探地抱住她的脖子,把自己的臉埋進她的頸窩裡蹭了蹭,小聲說道,“師尊,若是鎮魔窟之事結束,我們去遊歷天下好不好?”
他的眼睛裡星光璀璨,在白曦清冷的目光裡小聲說道,“弟子如今已經是金丹修士,不會拖累師尊。師尊,我們一塊兒去,只有我們兩個人,你說好不好?”他帶著渴望的目光看著她,白曦想到這少年如今已經是瓶頸,不知如何突破金丹期成為元嬰修士,垂目想了想。
“好。”
“那我們去什麼地方?”
“隨你。”
“師尊會一直陪著我?”
“嗯。”
“那我和師尊約定好不好?”白宴的心裡歡喜成了一團,抱著白曦認認真真地說道,“師尊要一直一直陪著我。”
白曦覺得這個承諾沒有問題。
她身為化神修士,有大把的時間。
而且,她和白宴是師徒,自然不會分離。
“可以。”
“師尊一定要記得今日的話。”白宴的臉上露出大大的笑容。
這個笑容叫白曦的神色緩和了幾分,抬手把他的手從自己的脖子上拉下去把他推開,卻還是點了點頭。
這少年的眼和手臂都灼熱得幾乎要燙傷了她。
白曦覺得這種感覺怪怪的。
雖然被白曦丟開,可是白宴還是忍不住坐在一旁傻笑了起來。
他本是靈秀秀美的少年,可是此刻卻紅了臉頰,在一旁自顧自不知在開心什麼。他時不時側頭偷看一眼閉目不語的清冷女子,試探地蹭了蹭,又蹭了蹭,重新蹭到她的身邊,只覺得自己的心裡全都是快活。
他快活且自得,只覺得前方就算是魔頭降世也不會叫他有半點畏懼。他們趕路很快,靈舟幾乎是一日千里,日夜不停,到達極西之地之後,白曦看向白宴。
魏歡寧並未提起鎮魔窟的位置,不過想來,白宴作為魔修,應該有所感應。
“的確有魔氣。”白宴閉目片刻,陡然臉色變了。
他下意識地摁住了自己的心口。
“怎麼了?”
“我覺得這魔氣不對勁。”白宴低聲說道。
他怔怔地站在靈舟上,目光向著遠處看去,就見空曠荒涼的原野和遠處寂靜的山嶺,幾乎帶著一種沒有活氣的荒涼。
“不對勁?”
“很貪婪的魔氣,師尊你看遠處……”白宴雪白的手指指向那過於死寂的山嶺荒野,皺眉說道,“沒有半分活著的氣息,彷彿生機都被剝奪。師尊,這魔氣大概會吞噬活著的氣息。”
無論是人是獸還是草木,只要是活著的,都會被吞噬剝奪那些氣息。空氣裡還透著血腥味,白宴一瞬間只覺得有一雙邪惡的眼睛掃過了自己,心口霍然傳來了恐慌的窒息感。他蒼白著臉,那一瞬間彷彿連靈魂都凝滯了起來,靠在了白曦的懷裡激烈喘息。
“封印一定不是隻鬆動了一點,師尊。”他用力抓緊了白曦的手臂低聲說道,“那裡面的東西醒過來了。”
不僅醒了過來,而且……似乎在覬覦他?
覬覦他的真魔之體?
白宴的臉色頓時難看起來。
他當然知道,一旦被那樣不知修煉了多久的大魔俯身會遭遇什麼。
奪舍。
若是如同白曦所說,當年他降生時曾經經歷過一次大魔的奪舍,那麼如今,他也絕不會將自己的身體拱手相讓。
“還能感覺到什麼?”白曦有些凝重地問道。
靈舟懸浮在高空之上,不動了。
這個時候她不能冒險把白宴送到危險的地方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