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秦霜的話。
在場最震驚的人，不是齊雲等人，也不是王超和眾士兵。
而是此時被秦霜擋在身後的呂思悅。
呂霜霜這個名字，激起了呂思悅遺忘在十幾年的回憶。
“你，你是霜霜？！”
呂思悅不敢相信地失聲詢問。
連她都忘了，自己還有一個女兒。
秦霜回頭，眼神複雜地看了呂思悅一眼，卻不說話。
她怨恨這個女人，但這個女人給了她生命。
給了她短暫的快樂童年。
她無法眼睜睜地看著呂思悅去死。
“嘖嘖，在這裡跟我玩什麼劇本呢？”
齊雲嘖嘖兩聲，臉色冷了下來。
“我不管這兩個人是誰，也不管你是誰，這兩個人，你們一個也別想帶走。”
齊雲的意思很明顯，如果要帶走，那就得過了他們這一關。
那麼士兵們就要和齊雲等人發生衝突。
王超攔住想要呵斥秦霜的軍官。
一臉認真地對秦霜說道：
“秦霜，你想清楚，這個人真的是你的親人？”
秦霜咬唇。
從腰間緩緩抽出一把匕首，
齊雲等人殺氣畢露。
誰知秦霜卻是道：
“你們說她知道什麼你們的秘密？那我讓她再也說不了秘密，你們就饒她一命可以嗎？”
……
……
林時看完秦霜寫的紙條，沉默了。
原來秦霜和呂思悅真的是母女。
只是因為從小被呂思悅拋棄，所以才和別人生活在一起。
秦霜這個女孩真的比自己想象的還要狠。
紙條中秦霜說自己將呂思悅的舌頭割了下來，還割斷了呂思悅的手筋讓她再也說不了話。
只是這樣齊雲依然不滿意，讓人將呂思悅的耳朵戳聾，眼睛刺瞎，才放過了呂思悅。
至於沈範仁則是被齊雲帶走了。
這就是秦霜在紙條上寫的資訊，雖然簡短卻描述得很清楚。
難怪今天在庇護所裡沒有看到沈範仁的身影。
沈範仁應該是被齊雲處理掉了。
將手槍重新組裝回去，林時站起身把紙條扔進壁爐燒掉。
紙條轉眼在壁爐中燒成灰燼，就如同林時的仇恨一樣。
得知呂思悅從今往後都會過得生不如死後，林時對那個女人的仇恨突然釋然了。
還有什麼，比一個人耳不能聽，目不能視，口不能說，甚至手連一支筆也拿不起來，永遠活在黑暗與寂靜之中，更痛苦的呢？
這樣的狀態即使是一個陽光開朗的人，都會瘋掉。
不知道秦霜到底是出於一點親情想讓那個女人活下來這種想法多一點，
還是因為怨恨想報復那個女人的想法多一點。
或許兩者都有吧。
真心祝呂思悅長命百歲，別死得太快才好。
林時勾起嘴角。
自己真是惡劣啊。
至於沈範仁，應該是不得好死了。
想到沈範仁和呂思悅兩人的仇恨貫穿了自己的前世今生，如今終於看到仇人得到了自己想要看到的下場。
林時覺得自己心底有什麼沉重的東西被移開了。
他深吸一口氣，緩緩吐出。
腦海裡似乎有一根時刻纏繞著他精神的鎖鏈也斷開了。
一股清晰的，彷彿靈魂在昇華的感覺充斥著他的大腦。
像是整個腦袋被泡在溫水之中，暖洋洋的。
這就是大仇得報的快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