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屍體賣了錢之後,人人有份。”尤夢壽大聲道。
正在收拾喪屍屍體的海盜頓時歡聲如雷,覺得跟了一個好主子。跟著海少爺的時候,好東西向來都是海少爺一個人拿,他們沒份。
“你們闖大禍了。”鐵頭見到尤夢壽的第一句話。
“找你們來,正是要向你們瞭解一下這個海少爺是什麼來路。”尤夢壽看了一眼農夫和黑蠍子,兩人雖然沒有說話,表情透『露』的意思卻是和鐵頭一樣的。
濱州道道主海城應,原先有兩個兒子,後來被人殺死了一個,他自己也受傷,喪失了生育能力,姨太太十幾個,全都是擺設。他把所有的希望都寄託在海少爺身上,不管他幹了多麼傷天害理的事情,都給他兜著。
喪屍之『亂』前,海少爺還有點分寸,畢竟秩序還在,喪屍爆發後,海少爺就徹底無法無天了,強搶民女,欺凌弱小,草菅人命……能幹的壞事,他幾乎幹了一遍,濱州道敢怒不敢言,海城應在濱州道一手遮天,他的話就是王法。沒人敢找海少爺算賬。
海少爺禍害完濱州道,又有了新玩法,假扮海盜。掩耳盜鈴般在臉上塗抹粉彩,但是傻子也知道是他,想要在濱州道混的人,遇上了海盜旗只能自認倒黴。也有不甘心辛辛苦苦賺到的錢白白上交的,後果很慘。鋌而走險的人也不是沒有,最後的結果是無聲無息消失,再也沒有出現過,而海少爺一直活得好好的。
“你們還是趕緊逃命吧,去濱州道等於自投羅網。”農夫勸道。
“說說其他人吧,看海城應不順眼的人或者勢力,我想海城應在濱州道不可能沒有敵人吧?”尤夢壽含笑問道。
“有,明面上不敢站出來,但是私底下……”農夫見到尤夢壽無動於衷,只能在心底嘆了一口氣。
法治社會,沒有人能夠做到一手遮天。濱州道的面積極大,是正常一道的三倍,市長也比一般的道要多,17位。喪屍之『亂』發生,這些副市長或者被喪屍咬死,或者自己變成了喪屍,或者發生其他的意外,到現在副市長只剩下6位了。其中如果沒什麼故事,貧民都不相信,但是卻沒有人去追究這一切。
但是沒人追究就代表這一切沒有發生嗎?很顯然不是的。
“……為了給他兒子報仇,竟然出動了所有的警察,真當警察局是他們家開的。”副市長盧開明的書房內,書籍撒落一地。盧開明臉『色』難看,在他的手上,一方麒麟翡翠鎮紙碎成兩半,這是他收藏裡面最滿意的一件,由此可見他心中的憤怒。
“任何事情都有兩面『性』。”身穿唐裝的老者不慌不忙把地上的書籍一本一本收拾好,整整齊齊放回書架和桌面上,把倒下的漏沙重新扶正,平靜道“從表面看,你這個公安局局長被完全架空,但是你有沒有想過,正因為這樣,你不會被人注意。”
“還請程老指點。”盧開明忽然之間收斂了怒氣,表情恭敬。五年之前,他還是一個小小的交通巡邏警察,他一度認為,他這一輩子就這樣平平淡淡的度過了,直到遇到程老。
五年的時間,他從一個風吹日曬的交通巡邏警察,一步一個腳印,副隊長,中隊長,大隊長,副局長,常務副局長,最後打敗無數強敵,成功坐上了公安局局長的位置,不久,又高升政法委書記同時兼著公安局局長,從連科員都不算的交通巡邏警察,走到濱州道的尖子塔頂端,成為最有權勢的十幾個人之一,大權在握,他只用了五年。
別人都認為他的的靠山是海城應,體制內的人清楚不是海城應,暗暗猜測來自上面,只有他自己清楚,他哪有什麼靠山,如果真有的話,那就是眼前這個老者,話少,但是每次指點,都會讓他的地位更上一層樓。
最後一次指點是半年前,海城應血洗濱州道政壇,17個副市長被砍的沒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