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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曉染不明白宋子健伸手指著天花板咋咋呼呼的,到底在說些什麼,擰了擰細眉,淡聲問道,“宋院長,你要我看哪裡?”
“梓川哥哥,他,他的眉毛在動……小嫂子,快看,你看到了嗎?”宋子健問方曉染,緊張得手心沁出了一層薄汗。
聞言,方曉染嘴唇輕微地顫了下,趕緊把霧氣氤氳的目光投到沈梓川的臉上,果然,他那兩道冷厲的墨色長眉,確實在以極慢的速度顫動,就好像,蜻蜓點水般輕微可見。
“小嫂子,梓川哥哥是不是在說些什麼?”
宋子健俯身下去,幾乎把耳朵貼到了男人的薄唇上,觸及到一絲微弱的呼吸,一進一出的,卻完全聽不出說的啥玩意。
他眯了眯眼,揣摩著男人的心思,慢慢的一字一句地說道,“梓川哥哥,你是問小嫂子嗎?她就在這裡,好著吶,孩子也沒事。對了,寶兒也沒事,給她找到了匹配骨髓的人選,就那個方嫣容,草,真他妹的狗屁孽緣啊!如果知道方嫣容的骨髓非常合適,我們就踏馬應該早點抓住那個白蓮花為寶兒治病了,也不至於搞了那麼多的麻煩事出來。”
躺在病床上的男人,削白的臉孔,毫無半點起伏的漣漪,唯有那剛沉的眉頭,再度飛快地顫動著。
好似,對他的這番說詞,不滿意。
宋子健覺得他可能不是要聽這些話,扭頭茫然地掃了眼同樣疑惑的方曉染,又趕緊湊過去,急吼吼說道,“你問江曼夜?喔,那個瘋女人墜下了萬丈深淵,腦漿迸裂,缺胳膊斷腿,已經死翹翹了,死得不能再死。但是呢,小紀子的手下從江曼夜的身上搜都了一塊黑蝙蝠綠玉,據說就是她那個販毒組織的信物,類似於身份證吧。
然後呢,蕭小三看見了這塊綠玉,說他曾經在他父親的辦公室保險櫃裡也見到類似的玉像,小紀子當時也在場,懷疑蕭小三死去的老爸與販毒組織有關。不過,我覺得有些不對勁,蕭小三的父親,死了十多年快二十年了,就算他曾經是個大毒販,那也屍骨無存,早就死透了啊?!”
男人耷拉的冷薄眼皮,左右兩片,都有些激烈的掀動,幅度不大,卻真真切切是在掀開,削厲的薄唇,抿成一條線,也在開始輕微地顫動。
不是眼花,他的眉眼,他的唇,的的確確在動。
宋子健盯緊了他抖顫的唇,盯了幾分鐘後,突然腦海裡閃過一抹靈光,扭頭瞪大眼睛瞧著方曉染,驚喜地吼叫,“小嫂子,梓川哥哥說他也愛你,愛到瘋狂,山崩地裂九死不悔!”
說完,宋子健察覺到男人的墨眉越擰越緊,倏然睜開了沉沉如海的眸子,薄唇上下闔動,發出清晰的一個“滾”字。
下一秒,宋子健清晰地聽他說了一句話,三個字,“你滾蛋!”
方曉染也沒想到,病床上的男人剛醒就吼了宋子健一頓,一時不知道該做出什麼樣的反應,只盯著他死死地看著,一滴淚無聲地從眼角滑下,一閃而過。
在心底,她長長舒了口氣,緊繃的心臟,緩緩地墜回到原來的位置。
一開口就被男人吼著滾蛋,宋子健故意拉長了俊臉,捧著心口,裝出很受傷的表情,“我靠,梓川哥哥,你醒了,你可總算是醒了!為了你,我上刀山下油鍋,三天不眠不休不吃不喝不睡,連黎淼淼那個辣椒妞都沒時間去泡,你,你怎麼可以這樣對我呢?嚶嚶嚶……”
那邊,沈梓川聽見了宋子健的嚶嚶嚎叫聲,忍不住嗓子眼發出沉重的咳嗽聲,冷眼掃了他一眼,示意該滾蛋了,哪裡涼快哪裡呆去,別妨礙他和自己的女人談情說愛溝通感情。
“臥槽,梓川哥哥,別啊,小爺我走,馬上就走人!”
被那冰冷的眼風掃了眼,宋子健整個人哆哆嗦嗦的抖了抖,不敢再停留,連忙風捲殘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