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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梓川推著輪椅直接滾動到了吸菸室,紀穆遠已經站在裡面冷著臉沉眉吸著煙,等他。
那眉眼肅穆的模樣,看起來檢測結果真的很不容樂觀。
沈梓川心尖一沉,立即把輪椅推進了吸菸室,閉了閉眼睛,又狠狠睜開,氣息很急促,帶著一抹亂,“穆遠,報告書拿給我看看。”
紀穆遠點頭,一邊把手裡的資料遞了過去,一邊嘆著氣說道,“梓川,我大致掃了一眼,結論就是蕭老先生和程女士的骨髓,與寶兒無法匹配。蕭老先生還好一點,有兩個點可以配得上,但程女士,就一個點都配不上了。”
本以為這次確認了方曉染親生父母的身份,方寶兒的絕症就多了兩分希望,誰知道,蕭文淵和程舒羽兩個人,居然沒有一個人的骨髓合適——
這運氣,真特麼夠糟糕的了。
那邊,沉鑄穩坐在輪椅上的沈梓川,已經把報告書接在手裡,攥得很用力,幾乎要把薄薄的紙張給捏得粉碎。
他沒有看前面的那些各種檢測資料,直接翻到最後一頁,看結論。
看完後,男人的心坎驀地一陣刺疼感,兩道視線變得幽深凝滯,呼吸低沉中含著痛意,“這個結果,暫時別讓我太太知道。”
“梓川,瞞也瞞不了多久,你女人遲早都會知道的。”
紀穆遠看了眼他僵冷的臉色,沉吟了會兒,說道,“蕭老先生和程女士不合適,不還有個蕭景逸?他是你女人的親哥哥,寶兒的親舅舅,也許說不定他的骨髓能夠匹配呢?”
沈梓川撣了下菸灰,“蕭景逸痛恨我的父親,還有我,估計不會願意幫我這個忙。”
紀穆遠眉頭皺緊,“人命關天,蕭景逸不至於這麼冷血無情吧?!”
“寶兒,確實是蕭景逸的外甥女,但寶兒,終歸還是我的女兒,姓沈。”沈梓川勾唇冷笑了聲,“以我對蕭景逸的瞭解,想要他做骨髓檢測,估計需要我付出相當大的代價。”
紀穆遠心中瞭然,不見兔子不撒鷹,確實是蕭景逸一貫的作風。
怔了兩秒鐘,緩了緩嘆道,“那怎麼辦?”
“簡單,他想要什麼條件,給他。”
提起幾次三番差點要了自己性命的蕭景逸,沈梓川抬起修長手指摘掉了嘴裡的菸蒂,深邃的眼神,徹底冷了下來,“穆遠,你給蕭景逸打電話,問他什麼時候有空坐下來談筆交易。”
“行,我這就給他打。”
紀穆遠從迷彩休閒褲的褲兜裡掏出手機,低眸剛要撥打的時候,忽然手機的螢幕被男人的一隻大掌給遮擋住了,然後,他聽見沈梓川冷惻地笑了笑,“算了,還是我給他打。”
“梓川,你親自給他打的話,我就擔心他坐地起價,獅子大開口。”紀穆遠微微擰眉,多說了兩句。
在他的緝毒生涯裡,曾經僅有過兩次和蕭景逸打過交道。
誰都知道幕後大佬是蕭景逸,但就是找不到這個男人參與的任何證據,所有一切的事情,都做得天衣無縫,毫無破綻。
更何況,蕭景逸還是一個心思詭譎六親不認的男人,雙手沾滿無數人的血腥,人命在他眼底,只怕比一隻螻蟻都不如。
寶兒作為一個半路認來的外甥女,在蕭景逸眼底,她的分量,估計比螻蟻重不了多少。
尤其,蕭景逸對沈騰雲和沈梓川恨之入骨,怎麼可能甘心用他的骨髓救治寶兒的性命呢?
一向硬漢鏗鏘的紀穆遠,此時心思重重,張了張嘴,還想勸說沈梓川幾句,最終默然無聲。
他明白,既然沈梓川做出了決定,就不會再更改。
這件事情,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
“梓川,你防著些,蕭景逸這個人,不是善茬。”紀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