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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舒羽悻悻然頓住腳步,扭頭看向蕭景逸,他眼底的光,很邪冷。
雖然蕭景逸的語氣和往常差不多,譏誚冷戾,但她就是從他說的這幾句話裡面,聽到了陰惻惻的蕭殺之意。
從他有能力反抗她,並徹底掌控了整個蕭家產業開始,她這個親生兒子對她的態度,就一直都是這樣,冰冷刺骨,憎恨厭惡,猶如生死仇人。
當初,在這個兒子很小的年紀,她只有在心情不好的時候,才把所有的痛苦和不甘發洩在他的身上。
用手中的馬鞭抽他,打他,恨他得不到他親生父親的歡心,恨他拖累了自己向上攀爬的腳步。
但她,並沒有真的抽死他,不是嗎?
不曾想,他竟記恨了她這麼多年,看這情況,大概要憎恨她到死了。
“阿逸,我知道你恨我,你的雙手沾染無數人的鮮血,應該也不介意多我一個。可是,你別忘了,我是你的親媽,這個鐵一般的事實,無論如何,你都擺脫不掉的。”
程舒羽臉色一變,有些鐵青難看,但很快,她臉上的表情恢復了恰到好處的柔和,微笑道,“好了,不說不愉快的事了,說點開心的吧!今天我和你蕭叔即將認回親生女兒,你也即將認回一個血脈同源的妹妹,這麼高興的事,你別再和媽僵持了好不好?”
蕭文淵伸手握了握她冰冷的手指,嘆了口氣說道,“這麼些年,你還不知道景逸的性格嗎?他也就是一張嘴,如果真的要跟你算以前的總賬,你還能好手好腳站在這裡?”
從內心深處,他一直都很不贊同程舒羽在嫁給他之前,把心底所有的負面情緒都發洩在年幼的蕭景逸身上,導致蕭景逸的身體和心理受到巨大的創傷。
但既然事情都發生過了,再追究她的過錯也於事無補。
難道也要蕭景逸手持皮鞭,把程舒羽捆起來狠狠抽打回去嗎?
沒有這樣的道理!
蕭景逸邁步走上去,盯著蕭文淵看了眼,慵懶地撣落菸灰,眯眼邪冷地笑了聲,“蕭叔,你說笑了,我之所以還沒有對蕭大太太動手,是因為我暫時沒有想好該用什麼樣的刑具,才能讓蕭大太太徹底感受一下當初我曾經受過的那些痛。”
說完,他把目光轉向臉色青白交錯的程舒羽,面無表情盯住她。
半晌後,蕭景逸對著他這個所謂的母親輕笑,慢條斯理地伸手從薄唇裡取下點燃的雪茄,轉了個圈,猩紅菸頭對準了程舒羽的半邊側臉,狠狠眯起的眼尾,帶著一股割裂的戾氣,“蕭大太太,在我心裡,你早就死過幾百回了。”
蕭文淵聞言,抬頭略有訝異望向遮不住一身殺氣的男人,不甚贊同地搖了搖頭,“景逸,再怎麼說,舒羽也是你的母親,哪有兒子咒自己母親死去的道理呢?”
“蕭叔,她從未把我當成是她的兒子,我又何必把她當成自己的母親?我就這樣一個人,殺人如麻,沾血無數,眼裡只看得見利益,沒有情義。”
蕭景逸忽然轉身,沉鷙的眉宇盯著蕭文淵,挑眉輕笑,笑的冷而森寒,“蕭叔,這些年,你對蕭大太太確實真愛無敵,情比金堅,但她對你的心思,你又知道多少?男人嘛,還是別色迷心竅比較好一點。否則,你都不知道和你同床共枕的女人,到底是人還是鬼!”
蕭文淵擰眉,“景逸,你這話什麼意思?”
“什麼意思……”
蕭景逸把快要燃燒到指尖的菸蒂隨性扔進了果皮箱,轉頭盯著強裝鎮定自如的程舒羽陰鷙地笑出了聲,“蕭叔,想知道具體的,你最好還是問問蕭大太太吧!”
“文淵,你千萬別聽阿逸胡說八道。”
程舒羽目光一跳,這會兒再也無法裝鎮定了,連忙走到蕭文淵身邊,屈膝彎腰,上半身攀附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