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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曉染立即跑了過去,跟著護士一起把躺在推車上緊閉雙眼一動也不動的蕭歡歌推到病房。
估計蕭景城早就安排好了,不需要方曉染再多做什麼,兩個小護士把蕭歡歌的一切都處理得妥妥當當,沒有讓方曉染操心。
臨走前,年紀大點的那個護士,朝方曉染禮貌微笑,“你是病人的家屬吧?是這樣的,病人打了麻藥,還在麻醉期,藥效過了後會很疼,估計到時候病人會被疼醒了。如果有什麼事需要我們,你可以直接摁床鈴。”
“嗯,我知道了。”
方曉染點頭,看著兩個小護士仔細檢查了一遍蕭歡歌正在打點滴的那隻手臂,沒發現什麼異常,都轉身離開了病房。
盯著蕭歡歌煞白慘淡不斷冒冷汗的臉龐,方曉染的唇齒忍不住咬的死緊死緊。
到底是承受了多麼大的痛苦,才能讓痛感一向遲鈍的蕭歡歌變成這般死氣沉沉的樣子?
彷彿為了應證護士說的話,蕭歡歌沒過多久,大概二十分鐘左右,長睫毛抖顫,慢慢地睜開了無神的鳳眸,眸光混沌暗沉,嘶嘶啞啞地細喃,“蕭景逸,你太可怕了,不再是我認識的那個蕭景逸,不是!”
方曉染見她那樣,知道她的意識還陷入在被蕭景逸鞭抽虐殺的幻覺中,連忙俯身過去,輕柔地安慰道,“歡歌,沒事了。你現在是在醫院裡,剛出了手術室,別怕啊,我在這裡。”
伸出手握住了蕭歡歌彷彿一夜之間細瘦了不少的手腕,方曉染心口一痛,痛的眼淚快要流出來了。
“哦,染染,是你啊。”
蕭歡歌渾身都被汗水浸溼透了,大大小小的傷口,痛的鑽心,即使做了手術,也沒有減輕多少,尤其是麻醉藥的藥效過了以後,更是痛的一抽一抽,抽到痙攣的地步。
她蜷縮在病床上,用另外一隻手死死地捂著肚子,嘴裡不停地嘶啞呼痛,“染染,疼,我快要疼死了。”
身體表面大面積的創傷,以及心理無法承受之痛,令蕭歡歌產生了可怕的幻痛。
“歡歌,是我,不疼,不疼啊。”
方曉染見她不斷打滾慘叫,模樣是從未見過的可憐,恨不得把蕭景逸大卸八塊。
連忙從早就準備好的水盆裡撈起一條綿軟的毛巾,擠幹水,仔仔細細擦拭蕭歡歌滿頭滿臉滾滾冒出的冷汗,指頭因為攥的過度用力,指甲都快要拗斷了。
很久了,蕭歡歌才慢慢止住了疼痛,安靜地看著方曉染,眸子一瞬不瞬,濃長的睫毛,耷垂在深深凹陷的眼窩,憔白的嘴角,擠出一抹似哭非哭的弧度,“染染,我從來沒有想到,蕭景逸會是這樣可怕的人,簡直比魔鬼還要讓我感覺的恐懼。原來,這麼多年,我深深喜歡的,根本就不是一個正常的男人。”
發出的聲音很小,像是從蕭歡歌的喉嚨裡擠出來一般。
方曉染聞言,喉間哽咽得難受,“不怕啊,歡歌,愛錯了人,再重新換一個就是了。”
“可是,除了他,我誰也愛不上。這麼多年,我一直在外頭尋歡作樂,找不同的男人談情說愛,就是為了忘記蕭景逸,卻沒有想到,萬萬千千的男人加起來,都比不上他在我心裡的重要。”
“染染,你先出去吧,我想一個人靜靜。”
蕭歡歌臉上含著一抹淺笑,心卻在痛,只是為了不讓方曉染擔心,垂眸,也蓋住了眸底所有傷痛的情緒。
“好,我出去。”
方曉染收拾完了水盆和毛巾,最後盯著蕭歡歌看了眼,嘆息藏在了心底最深處,“我就在外面,有事喊我。”
“嗯。”蕭歡歌慢慢閉緊了雙眼,沒有再吭聲。
方曉染剛走出病房,沈梓川的電話追了過來,聽著男人在手機那端說著沉穩體貼的話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