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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那個身高腿長的男人剛要推開門走進休息室的那一瞬間,方曉染跟在他身後心悸又有些急促地喊了聲,“沈梓川。”
喊出他名字的霎那,只有她自己清楚胸腔裡的那顆心臟,彷彿是揚起的風帆,不停地烈烈跳動。
沈梓川一手拿著手機,一手插在西褲口袋冷峻地轉過高大的身軀,五官沉靜地看著不遠處站著的漂亮女人。
穿著淡藍色晚禮服,黑亮的長髮挽了精緻的髮髻在腦後,看上去嬌媚如畫光彩奪目。
他英俊的臉上沒有絲毫表情,出於禮貌,抬了抬眼皮,淡淡開腔,“有事?”
清冽的嗓音毫無半點起伏,彷彿詢問一個素昧平生的陌生人。
回到桐城後,方曉染曾經想象過很多次與他再次相逢時的情景,想象過他會憤怒地鄙夷她譏諷她漠視她,卻完全沒有想到,他會靜如止水以陌生人的神色看著她,全程面無表情。
他平靜的態度令方曉染有些猝不及防,盯著他愣怔了好一會兒,慢慢地踩著高跟鞋向他走過去,“這些年,你……你還好嗎?”
說完後,方曉染就恨不得咬下自己的舌頭,覺得自己純屬問了句不該問的廢話。
他已經和方嫣容訂了婚,終於與他真心喜歡的女人走到了一起,怎麼能不好呢?
顯然,沈梓川也是這樣想的,不僅認為眼前的女人腦子有病,甚至認為她在愚蠢地裝作兩人關係很熟悉的樣子搭訕他。
像這種仗著幾分姿色就妄想攀高枝嫁入豪門的女人,他見多了。
“你認錯人了!”
沈梓川平靜地說完後,根本就沒有再理睬方曉染的意思,轉過身推門而進,並且砰地一聲用力把門關上。
他竟然說她認錯了人!
一定是他故意裝作不認識自己的。
方曉染愕然地瞪大眼睛,始料不及沈梓川面對她的時候竟是這樣淡漠無視的態度,肚子裡早就醞釀好的一番話,統統都洩氣了似的梗在了喉嚨間。
呼氣,吸氣,淡定!
算了,為了寶兒的身體能及時得到醫治康復,她不跟他一般計較。
“不是,沈梓川,你開門,我們把話說清楚,我是方曉染啊,我找你事,真的有很重要的事情——”
方曉染握緊拳頭,砰砰砰地砸向硬梆梆的木質房門。
但無論她怎麼用力敲門,裡面的男人彷彿消失了,不聞不問,再也沒有露過面。
她正在暗自咬牙切齒,身後傳來了“噠噠噠”高跟鞋踩在光潔大理石地板上發出的清脆響聲。
還沒來得及轉頭去看到底是誰,手臂一緊,她整個人被拽到一旁,堅實的牆壁撞得她的鼻子非常痛,疼得差點落淚。
方曉染猛地抬起頭,視線恍惚中,看見一個女人噙著冰寒的笑容雙手抱胸陰冷冷地看著自己,鼻子傳來的刺疼,迅速點燃了她被沈梓川漠然的怒火,高高抬起手臂,一巴掌狠狠地甩向女人的臉龐,“方嫣容,你想幹什麼?”
“我想幹什麼,難道你不知道?”
方嫣容早有防備,往後退了幾步,輕輕鬆鬆躲過方曉染來勢洶洶的一記耳光,溫柔的嗓音蘊含著說不出的陰冷和得意,“方曉染,六年前你出獄後跟著蕭景城走了,也生下了他的孩子,就該好好守著蕭景城和孩子,現在還來找梓川哥幹什麼?想吃著碗裡看著鍋裡?呵,你可真是夠不要臉的。”
方曉染一驚,抬頭驀地對上了方嫣容寒光閃閃的眼眸,挺直背脊,勾了勾唇淡笑道,“我們兩個,到底誰不要臉了?方嫣容,我找沈梓川怎麼了,哪條法律規定我不可以找前夫敘敘舊?
六年了,我以為憑藉你的本事,早就能夠如願嫁給沈梓川,沒想到啊,花了六年這麼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