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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時遲,那時快。
蕭景城甩過去的,是一根長長的套馬繩,一下子就套住了黑馬的一隻後蹄。
套中後,他拼盡全力往後拉扯。
黑馬疼得咴咴慘叫,亂蹦亂竄著要把騎在馬背上的男人拱下來。
沈梓川猝不及防,在馬失前蹄的最後一瞬,他反應得迅速的從馬背上一躍而下。
不料,躍下去的時候,左腳被狠狠地崴了一下,落腳點不是平整的草地,而是非常滑溜的沙礫,站立不穩的後果,就是他順著沙粒一路翻滾到坡下。
“沈梓川,這次你的血勞資抽定了。”
蕭景城勒住白馬,嘴角噙著得意洋洋的笑容,翻身而下,手裡拿著一根又粗又長的棍棒,和一根加了藥物的針管,藉著天空中微弱的月光,跟下去追蹤沈梓川的身影。
影影綽綽的視線裡,蕭景城瞥見了沈梓川的具體位置,掏出手機發了個指令出去,很快,附近不斷地湧現出身手矯健的黑衣男人,一個個殺氣凌冽。
這些人都是蕭景城花大價錢從黑市找來的僱傭兵,個個都是亡命之徒,要錢不要命。
蕭景城心知肚明以自己只強行錘鍊了六年的身手,即使沈梓川遭遇他的暗算受了點傷,他也完全不夠在那個男人面前攻擊幾個回合。
說不定,還會輕而易舉暴露了自己的身份。
僱傭兵就不同了。
只要有人花錢,他們就替人賣命,而且保密措施做得非常強大完美,一般情況下,根本查不到任何訊息和蜘絲馬跡。
那邊,沈梓川摔斷了小腿骨,眉眼冷厲地掃了眼四周,半靠在一顆樹幹上,明白自己是遭了旁人的暗算,眸底盛滿刺骨冰寒的冷意。
他剛要掏出手機給宋子健打電話,忽然感覺到左側一陣陰沉迅疾的寒風掠過,迅疾地往右側躲避,視線裡突然湧出了許多來勢洶洶的黑衣男人,呈扇形的包圍圈圍了上來。
僅一眼,沈梓川就清楚知道這群人來者不善善者不來。
以自己殺伐決斷的性格,在商場混跡多年,敵人總是比朋友更多,面對這群明顯是僱傭兵的殺手,沈梓川並不意外,攥緊了手機,緩緩地冷笑道,“誰僱你們來的?我出十倍的價,買你們回頭去殺掉他。”
這群男人沒有開口出聲,齊齊衝上去,把沈梓川圍在中央,持續毆打廝殺。
沈梓川只來得及撩倒最先衝到身邊的幾個男人,漸漸地,力氣不支,頭上臉上身上到處掛彩滲血,斜斜倚靠在樹幹上,粗粗喘息。
二十多個亡命之徒,都是從屍山血海中走出來的,招招擊中沈梓川的致命要害處,能把人打出嚴重的內傷,卻不會致命。
忽略骨折的兩條腿,沈梓川抬手優雅地擦拭嘴邊的血跡,低低地笑開,“看來僱傭你們的幕後人花的錢不夠,不足以買下我這條命。”
他能感覺到,對方只是要他受嚴重的內傷,卻並不想要了他的命。
既然沒有性命之憂,他還擔心什麼呢?
這男人的自控力早就深入了骨血中,即使處在這樣的情況下,俊臉也總保持著冷冽淡淡的笑容。
誰也無法知曉,他胸腔裡的第三第四根肋骨,早就斷裂了,並且刺穿到內臟部位,每一聲呼吸開腔,都疼得差點能要了他的命。
但他表現得雲淡風輕,忍痛能力一流。
蕭景城隱藏在月色陰影后,無聲無息,全程把這一幕收在了眼底。
坦率地說,如果不是因為沈梓川對方曉染的傷害太狠太深,他內心倒確實挺欣賞這個男人的。
但作為情敵,天生的不對盤,他恨不得此刻就能狠下心動手殺了這個男人,從此陪伴在方曉染身邊的,只能是他。
可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