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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凌晨五點半,這是沈梓川自方曉染失蹤後第四十多個小時沒有合過眼。
每分每秒,都是他從未感受過的煎熬。
沈白打電話的時候,剛好在附近的交通局監控中心,差不多一百米左右的距離,得知沈梓川在醫院,急匆匆趕了過來,並帶來了一堆資料。
醫院的走廊上突然響起了一陣非常急促的腳步聲。
沈白一身冷汗,以最快的速度跑到閉目在座椅上沈梓川面前,嗓音有掩飾不住的興奮,“沈先生,太太和蕭景城沒有乘坐飛機航班和汽車,而是穿過桐城機場後面梧桐山的一條山路,去往了相鄰的椰城。”
“椰城!”
無力仰靠在後牆的男人,倏然狠狠地抬起了冷白的眼皮,冷冷地吐出了兩個字後,心,狠狠地一跳,呼吸彷彿也徹底輕鬆了一點。
沉冷視線落在沈白手上捏著的紙張上,薄唇似扯出一抹淡極的笑意,“辛苦了,拿給我看看。”
他看得很清楚,都是方曉染和蕭景城一路過去的線路圖,標註得十分詳細。
“沈先生,我已經交代呆在交通局那邊的同事二十四小時追蹤太太的下落。”
沈白被沈梓川那張疲倦至極的面容以及眼眶內鮮紅的血絲嚇了一跳,臉上的興奮神情不由得慢慢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凝重肅穆。
“沈先生,大約十五分鐘前追查到蕭歡歌接聽了一個來自於椰城的電話,足足通話了快半個小時之久,而在今天之前,蕭歡歌從來沒有椰城那邊的電話溝通記錄。我們當即追查了那個號碼,發現登記的是一家賣早點的小賣鋪,小賣鋪所處的位置就在梧桐山的山腳下,所以,我們一直認定那個電話是蕭景城或者太太打給蕭歡歌的……”
梧桐山,叢山峻嶺,海拔高達上千米,那可是沒怎麼開發的原始森林植被群山,經常有野獸出沒。
蕭景城那個不學無術的傢伙居然帶方曉染穿越原始森林,夠膽子啊!
宋子健嘖嘖了兩聲,“梓川哥哥,你聽到了沒有,方曉染有訊息了,你馬上就可以玩一出感人肺腑的千里追妻。
只要你以這幅憔悴傷感的模樣橫空出世在她的眼前,我相信,她立馬就會感動得稀里嘩啦的跟你回家。”
紀穆遠兩手插在西褲口袋,看著那個仰靠在雪白牆壁上愣怔無聲的男人,小麥色的俊臉顯露很嚴肅的神情,“梓川,我還有一個星期的假期,有空閒時間,你想怎麼安排?”
沈梓川紋絲不動,疲憊發紅的眸子一直盯著沈白,視線裡能看見沈白的嘴開開合合,不斷地說著話,可腦海裡轟鳴陣陣,嗡嗡嗡作響,他什麼都聽不見。
大約十幾秒鐘後從頭到腳,好似暖洋洋的風襲過,,他終於醒過味來,眨了下狹長的眸子。
“方曉染……找到了?!”
沈白望著因為連續快兩天兩夜沒有休息的疲憊男人,身旁滿滿一袋子治理腸胃炎的藥物,心疼極了,小心翼翼地斟酌,“沈先生,太太前往的城市已經基本鎖定是在椰城,但具體的哪條路哪條街還沒有具體的訊息。”
頭頂森冷的光線直直地照射在沈梓川冷峻的面容上,慘白慘白的,那個男人渾身散發的冰霜氣息,卻在一點點地消融。
由於突發性胃痛導致他疼得全身直冒冷汗,那隻比平時更森白的修長大手,高高地抬起,摁在極度上火而刺痛的喉嚨上,嘶啞著嗓子,忽而低低地開口說道,“除了桐城,我最熟悉的,就是椰城。”
更確切地說,椰城是沈梓川的第一故鄉。
那是他早亡母親從小長大的城市,母親患絕症離世以後,他在椰城陪著傷心過度的外公外婆度過了十四個春秋。
直到父親在桐城的生意越來越龐大,沈梓川才辭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