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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棟市立醫院,歸屬在宋子健的名下。
聞訊趕來的宋子健,看著站在走廊上明顯身心俱愉悅卻蹙著眉頭表情一言難盡的男人,實在忍受不了這個得了便宜還賣乖的衣冠禽獸,眯了眯眼,意味深長地說道,“梓川,最近這段時間,你變得越來越不像當初英明神武的你了。嘖嘖,老實交代,是不是有點愛上了方曉染?”
沈梓川微微愣怔,卻冷然地嗤了聲,絕情如故,“就算全世界只剩下她一個女人,我也不會愛她。”
“既然不愛,你為什麼不盡早跟她離婚,還把她綁在身邊將近四年呢?就為了折磨她,也折磨你自己?”宋子健徐徐嘆氣。
就算沒有親眼目睹到方曉染的情況,他也能大致猜到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廢話真多!”
沈梓川直接無視呱噪的男人,抬腿踢了一腳,表情不耐,“人交給你醫院了,到底什麼時候出結果?”
方曉染送進去足足三個多小時,紅色指示燈還在亮著,不覺雙眉擰緊,沉默了許久。
那雙深沉的眼眸裡到底蘊藏著什麼樣的情緒,宋子健根本瞧不出來。
宋子健避開沈梓川踹過來的長腿,神色陡然變得認真,“梓川,就算方曉染做錯了什麼,好歹也是你妻子,她剛流了產你就這樣摧殘她的身體,多多少少會有些後遺症的。”
更何況,認識這麼多年,她不像是喪心病狂的人。
只是面對表情淡漠的好友,後面這句大實話,宋子健沒膽子直說。
旁觀者清,當局者迷啊!
沈梓川掐滅了香菸,神色寡淡,“我有分寸。”
方曉染把方嫣容傷害成那般悽慘的模樣,他還能留著她一條命,已經算是仁慈,至於其他的,就不在他的考慮範圍。
心裡這樣冷漠地想著,男人卻緊緊蹙著眉頭,久久不曾舒展。
……
到了下午五點鐘左右,方曉染終於下了手術檯,被護士送到了單獨的病房。
躺在寬大的病床上,她睡得很不安穩,尤其腦袋裡,亂嗡嗡的一團糟,吵的她根本不想睜開眼睛。
她的身體很疼,彷彿全身的骨頭都被一根根敲碎了,又重新粘合在一起,疼得渾身都在冒冷汗。
嗓子眼乾的快要冒煙,難受死了,她閉著眼迷迷糊糊地發出微弱的呻吟聲,“水,我要喝水!”
很快,有熟悉而穩沉的腳步聲,由遠而近,在幽閉的房間裡顯得十分清晰。
沈梓川直覺自己一定是瘋了,才會坐在床沿,一手輕輕地抱起了方曉染汗溼的身體,一手把茶杯的杯口遞送到了她的嘴邊。
唇瓣感覺到了水的滋潤,方曉染條件反射地張開了嘴,一飲而盡。
這樣待她細心呵護的溫柔,除了蕭景城,還能有誰呢?
喝完,她舒服地打了個嗝,滿足地小聲喟嘆道,“景城,謝謝你!”
渾渾噩噩的躺回到床上,方曉染的眼角滑落一滴滴滾燙的淚珠,很快沾溼了墊在她脖子下面的白色枕巾。
又是蕭景城,她的心裡可有他這個丈夫的位置?
生平第一次發善心伺候方曉染,卻被她認做蕭景城,沈梓川的心情,別提多鬱卒了。
依照以往的脾氣,早就把惹怒他的方曉染一把扯起來毫不留情朝外拋擲,哪裡還去管她的死活。
但此刻……
沈梓川一身的怒火,冷冽地瞧著臉色慘白到幾乎發青的女人,沉冷的目光一一往下掃視。
當掃到她瘦成一把骨頭的細嫩手腕,裙子遮擋不住的兩條青青紫紫的纖細雙腿時,漆黑的瞳孔閃過複雜。
……
沈梓川剛走出病房,迎面走來了滿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