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句廢話也沒有。
“……那可是十斤肉。”三鈕不禁扶額,“我說怎麼一大盆。”盛肉的盆是用來和麵的瓷盆,甭說趙家來十四五個人,再來四五個也夠吃的,“那就全炸了吧。錢嬸子,回頭帶點給你們家公子嚐嚐。”
地鍋雞
錢娘子大喜,上次蘿蔔餅得了主子好一頓誇,而這幾天得益於跟三鈕學做菜,她在廚房裡儼然成了說一不二的存在,“那我替我們家大少爺謝謝三鈕姑娘。接下來做什麼?”
三鈕個子矮,丁春花接替炸肉丸的工作,待大半盆肉丸陸續撈出鍋,三鈕遞給她娘一湯盆生花生和泡足兩天的蠶豆。花生、蠶豆易熟,出鍋後在上面撒上碾碎的細鹽和椒鹽,三鈕就和錢娘子說,“這兩樣晾乾了才好吃。娘,先放櫃子裡。”
“三鈕姐姐,飯做好啦?”衛若愉的小腦袋出現在廚房門口。
這小子和他堂哥的性格截然不同,衛若懷想知道三鈕今兒做什麼吃,急的坐立難安依然擱書房裡趴著,即便半天沒看進去一個字。
衛若愉吃過晌午飯跟他祖父來到三鈕家,聽小麥說趙家的人來到三鈕才做飯,之前便在外面和村裡的孩子玩。這會兒就擱院裡打轉,眼睛一直盯著廚房。
三鈕在杜家村生活十來年, 紅燒豬肚
衛若懷悶頭走到大門外,扭臉便看見路西面的杜家以及門口停著的兩架驢車。前一刻還在車上玩耍的孩子們,此刻已消失殆盡,只剩下兩頭驢在吃草?衛若懷陡然冷靜下來,身體像被突然定住,無論多麼想過去,愣是邁不出腳。
“咦,大哥,站門口乾麼?等我啊。”衛若愉揉著圓鼓鼓的小肚子,從三鈕家晃悠悠走出來,“嗝”一聲,“吃得好飽啊。大哥,你吃了麼?”
“還記得我是你哥。”衛若懷一開口一股酸味,心裡咯噔一下,他這是怎麼了?對上堂弟“你發什麼神經”的眼神,衛若懷頓了頓,假裝淡定,“祖父幫杜伯父陪客,在他家吃飯,你去他們家幹麼?!”
“我也幫忙招呼客人。”衛若愉理直氣壯地說:“趙家來的人不知道把聘禮卸擱哪兒,還是我告訴他們呢。大哥,我猜你還沒吃錢娘子帶來家的肉丸子,比我在京城吃的任何一種肉都好吃。”說著,舔舔嘴角。
衛若懷一看他那動作,頓時覺得他簡直吃飽了撐得,居然羨慕堂弟和三鈕一起吃飯。就這麼個吃貨有什麼好羨慕的,他可不是吃貨,“你沒發現衣裳有點緊嗎?若愉。”
“不,是有點緊。”衛若愉今兒穿的是下人趕製出來的童子服,摸著腰帶,“我的肚子好像有點大噢。”
“嗤,大?快成圓的了。”衛若懷幸災樂禍道:“再吃下去,等咱們回京城二叔和二嬸估計都認不出你來。”
“咱們什麼時候回京城?”衛若愉雖說巴不得離他爹越遠越好,而他畢竟年歲小,十天半個月還好,時間長了,小孩也知道想爹孃。
衛若懷說:“八月十五或者春節,反正我們回去也得趕在節前或者節後。”
“為什麼啊?”衛若愉不懂,“祖父說回鄉安葬祖母,祖母的骨灰前天不已經葬到祖墳裡了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