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若雪的身體有些支撐不住,沿著床邊癱坐在了地上。
黑色的鮮血默默的漫過她的下巴,可她卻沒有像施明龍表露出來的那麼痛苦,嘴角邊依舊帶著笑意。
“放心……就算我真的要死……那也……不會再死在你的前面。”
“你竟然為了給我下毒,自己也服毒了?”
後知後覺的施明龍,這會兒才終於反應過來。
怪不得任若雪會那麼爽快的答應和他結婚,他對她那般親密,她也沒有反對,甚至還主動吻上他的嘴唇。
“是那杯酒……”他盯著桌子上的酒杯,難以置信的質問任若雪。
“師父說……你心眼太小,心胸狹窄,嫉妒心強,好勝心也強。不甘示弱,雖然聰明,但你的聰明卻用在了歪門邪道上。他和師孃為了防止有一天你釀下大錯,早就研究了一種毒藥。
那種毒藥的配方,我一直都深刻的記在腦子裡。藥物都很普通,卻能致命。
你害死了師父和師孃,害得我……我失去崇兒,還有豔兒。讓我跟阿柔骨肉分離,導致她離家出走。
這所有的一切都是你害的,如今……就讓師父和師孃研究出來的毒藥,親手來了結你……咳咳……”
任若雪說話間,雙手緊緊的攥著身上的衣角,將心中那股恨意,攥成自己的手心裡。
“不……我不能死,我絕對不可以死……”
施明龍試圖出去尋找解藥,可他的身體實在是無力,四肢都僵硬了,完全不受自己的控制。
“沒用的,除非師父和師孃他們活過來,否則……在這個世界上,沒人能解這種毒。”她諷刺的搖了搖頭。
“你為了毒死我,不惜自己也服毒嗎?你是不是瘋了……”
任若雪的臉色同樣是中毒的跡象。
縱橫一身的施明龍,從來沒有像此時此刻這般的無助,受制於人。
“你的疑心病那麼重,我若不跟你一起服毒,你又怎麼會……喝下那杯酒呢?”
她用手抓著床沿,努力讓自己站起身來。
她蹣跚著腳步,走到桌子前面,將對面梳妝檯中的一把匕首拿出來。
隨即來到施明龍的跟前,蹲下身來,冷酷的注視著他。
“你……你想做什麼?”施明龍顫抖著身子,支撐在地上的手,除了手指骨節能動之外,彷彿整個人都已經石化掉了。
“施明龍……”她冷聲叫著他的名字,從他的眼眶裡,她突然像是看到了多年前,兒子時崇和兒媳白豔離開M國,去國外出差向她道別的一幕。
‘媽媽,我和豔兒走了,清墨他們三個小鬼頭還小,就麻煩媽媽多辛苦了。’時崇站在汽車前,跟她道別。
‘媽媽,我和崇哥去三天就回來了。清墨他們三個哥哥要是欺負沁兒的話,你就幫我打他們屁股。我會照顧好崇哥的。”白豔知道任若雪最疼痛那四個寶貝孫子了,擔心她不捨得打三個哥哥,她才會這樣說。
時崇拉著白豔的手,一起上了汽車。
任若雪站在時家山莊的門口,目送夫妻二人的汽車去機場。
然而,她萬萬沒有想到,那一次道別,卻成為了他們永遠的離別。
直到最後……他們發生空難,她連他們夫妻二人的屍體都沒能見到。
‘媽……媽媽,地下好黑,你一定要幫我和豔兒報仇,我們死不瞑目……’
時崇的聲音,彷彿出現在了任若雪的耳邊。
她那雙凝聚著淚水的眸子,注視著對面的施明龍。
施明龍好像手中拿著把血淋淋的刀,像在此之前,親手殺了她的兒子和兒媳。
“啊……”任若雪嘶吼一聲,揚起手中的匕首。瘋狂的刺在施明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