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排練沒有預料的那麼順利。
臺詞要改,走位和麵向角度要調,還有每個環節的互動和應和‐‐
期中時的五分鐘小節目好像很簡單,可時間拉長三倍之後,各種小問題就全都冒出來了。
他們原本為了身材都不吃晚飯,到了晚上六七點餓的一人捧著半個烤紅薯吃的乾乾淨淨,然後再繼續練。
大概晚上九點的時候,成型的第一次完整表演出爐。
但兩個人顯然都覺得這完全不夠,商量著改進了更多的細節。
然後開始第二遍第四遍第七遍彩排。
忘詞串詞,走位失誤,沒有及時和背景音互動‐‐
戚麟終於漸漸反應過來一個問題。
演話劇絕對是個力氣活啊。
他在演電影的時候,四幕戲拍下來雖然花了些時間,但每一個片段都是拆開的,一段一遍可能就兩三分鐘。
話劇時間越長,大腦需要統籌的東西就越多,排練到最後他都不清楚自己是靠本能還是記憶在處理無數個細節的次序。
&ldo;我能悄悄問你個事兒嗎……&rdo;他們靠在牆角休息,各自抱著保溫杯小口小口的喝著水。
&ldo;你如果全職演話劇,每年大概收入多少啊……&rdo;
兩個小時的全開麥表演不能出錯,還要跟一堆配角甚至是觀眾互動對臺詞,連帶著獨唱合唱,簡直跟全武行一樣賣力了好嗎。
江絕並不反感這個問題,想了想說了個數字。
戚麟差點被嗆到。
這還沒他花一下午拍的一套廣告來的多,差距真的有這麼大的嗎。
宿舍早已鎖門,他們不知不覺地靠在一起閒聊放鬆,間或談論和績點課程有關的事情。
細碎的話題讓人越來越昏昏欲睡,當戚麟從睏意中突然醒來時,江絕已經在他懷裡睡著了。
他太輕了,以至於枕在膝前都沒什麼感覺,只有淺淺的呼吸聲像貓兒一樣。
戚麟原本睡意朦朧,此刻卻清醒了許多,不自覺地伸手撫上了他柔軟的碎發。
江絕睡著的時候,疏離與成熟的感覺都褪去了不少,距離感也在不斷地拉近。
他的面板乾淨細膩的如白玉蘭,因為暖氣的緣故微微泛紅。
清醒的時候,他是嚴肅認真的小江老師,是古板沉悶的江老幹部。
但現在,他就像弟弟一樣,睡顏稚嫩而不設防。
戚麟笑著看了他一會兒,也側靠在他的身上,如兩隻幼獸一樣相擁著睡著。
寒假終於來了。
寒假,對於學生們而言意味著一堆作業,以及短暫又快活的三四十天。
他們可以呼朋結伴的去網咖開黑,去各個地方旅遊,又或者去追愛豆的各種節目,在繁重的學業間隙裡找點樂子。
然鵝戚麟便是被找樂子的物件。
演員在各大節日裡也許通告還不算多,但歌手以及流量偶像是必然會被各大衛視爭搶的物件。
戚麟在進入大學之後,推掉了近四成的各種工作,但身價不跌反漲,成為更受歡迎的寵兒‐‐不少黑子各種調查他的出勤率,試圖羞辱他只能靠飢餓營銷接活。
而他本人在新年之際不僅要搞定六七個綜藝,今天去辯論,明天去旅遊,後天去電視臺假笑著接受採訪,以及參與《人魚歌》的陸續宣傳。
新年鐘聲敲響之際,國內處處煙花綻放鞭炮齊鳴,而他和助理已經坐上了飛機,準備去紐約敲定剪輯師和混音師。
頭等艙裡一片安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