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咯吱……
那聲音不大,但是卻異常突兀。
正在爭奪身體主導權的兩個人格聲音一頓,不約而同的向門口看去,就見那本應該逃出千里之外尋求自由的莊九析,此時正拎著書包一臉茫然地站在門口,足無措的樣子,似乎不知道他們這是發生了什麼。
“啊……你們怎麼又打起來了?”
莊九析遲疑的問:“還是要死一個?”
沈雲棲:“……”
厲鬼先生:“……”
兩個人格同時陷入了沉默。
不知過了久,才聽沈雲棲沙啞的聲音輕輕地問了一句:“你沒走?”
“我不是剛回來嗎?”莊九析很奇怪。
厲鬼先生一改之前悲涼且悲壯的態度,語氣淡淡的拆臺:“他以為你拋棄了他攜款私逃尋求自由去了,現在正在發狂。”
沈雲棲:“……”
第一次因為愛而不得、患得患失而發狂成這副丟人的模樣。
莊九析:“……這又是犯了哪門子精神病?”
沈雲棲揉了揉眉心,挫敗感與失而復得的喜悅讓他此時顯得非常老實,一五一十的將之前的推測說出來。
“別動!”
莊九析抓住他的手腕,翻過來,看著血肉模糊的掌心,頓時嚇了一跳,“好傢伙……你腦補了一群亂七八糟的也就算了,怎麼還帶自殘的呢?”
他趕緊找來藥箱給對方包紮。
沈雲棲真是難得的安靜,不僅沒有出言嘲諷,反而是乖乖配合的坐下來,攤開掌心,任由他處理傷口。
男人垂下眼眸,那紫色的瞳孔中慢慢溢位似水的溫柔,或許是因為失而復得讓他終於察覺到了莊九析的重要性,又或者是疲憊的身體與心靈讓他不再想要造作。
他的情緒,異常的明顯。
男人沙啞的聲音在問:“所以,你和原白星……”
莊九析從書包裡拿出一張紅色的本子丟給他,一邊包紮傷口,一邊沒好氣的說:“錢都提出來是因為我讓大白幫我看了看歲州新開的樓盤,趁著剛過完年的這兩天定了套樓房,為了這筆首付我這幾個月不是一直在忙嗎,好不容易現在才湊齊了!”
沈雲棲微怔,顯然沒想到這場鬧劇的根源竟然只是以套房子而已,簡直荒唐至極。
他幽幽的說:“你想要房子可以和我說。”
“我知道你有,有很多,但是那都不是我掙來的。”
莊九析抬眼,直白的與他視,坦誠的說:“你有很錢,多的可以讓我從現在開始什麼工作都不用做,隨便揮霍到死都花不完你的冰山以角,但是那樣的我也就廢了。”
“我會變成一個只能吃軟飯、混吃等死的廢物。”
他開啟房本,指了指上面的字,唇角慢慢揚起喜悅的弧度,驕傲的說:
“首付一百萬,一百四十平的房子、四室兩廳,一個是我的臥室,一個是阿葉和有魚的活動室,第三個是鬼哥晚上練習鬼術的工作室,最後一個是給你留的休息間,如果偶爾大家住過來的話,房間都是夠用的!”
這一刻,沈雲棲只覺得像是被什麼撞了一下,一顆心都軟了下來。
他看著侃侃而談的莊九析,那小崽子將每一個區域劃分的都很明確,也貼心的想到的所有的人。
甚至是沈雲棲。
莊九析的未來規劃中,不止有十八歲的沈雲棲,還有三十歲沈雲棲。
他接納了沈雲棲美好的一面,也接受了他不好的那一面,因為無論是哪個人格,都是他的心頭惦念,不可割捨。
“別用這種眼神看著我……”
莊九析被他看得有些不好意思,別過臉去,嘟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