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鈿子是嬪位以上可以戴的冠,而今被摘了下來,又一旁的小宮人捧著,其中代表的含義讓眾人不得不多想。
“敬嬪娘娘,您這是?”張貴人笑吟吟的上前,她一向跟敬嬪不對付,吃了很大的苦頭,看著她落難,就是來笑上兩聲,這心裡都是痛快的。
紫禁城中關著的,都是一群可憐的女人。
為著一個男人廝殺,站在不同的立場上,去心安理得的傷害對方。
敬嬪便是其中一個,她張貴人又何嘗不是其中之一。
說起來她們是貴人,是妃嬪,誰人見了都要跪上一跪,可這一輩子都被圈在這皇宮中,恍然間她覺得自己住在豬圈裡,和另外幾頭豬搶食物吃。
一如她當年誤入豬圈,被嚇得花容失色,這一幕便被深深的印在了腦海中。
“莫喚敬嬪了,本宮……”她頓了頓,澀聲道:“我以後是王佳貴人了。”
一時間,眾人的眼神中就帶著惡意了,她往常在嬪位,不管是主動得罪還是被動得罪,主要得罪的人數不勝數,這會子報應便來了。
“王佳貴人啊,您這是犯了什麼事,惹來這麼大的懲罰,莫不是……”來人是老貴人,她繞著王佳貴人走了一圈,似笑非笑的開口:“被什麼狗東西挖了心肝不成。”
要不然怎麼敢往景仁宮弄那些腌臢東西,她知道的時候,靜的心跳都快要停了,幸而無事,要不然她在這紫禁城,便真的是孤家寡人,連個念想都沒有了。
王佳貴人面色一變,往常不屑於搭話的人,如今也能來奚落她幾句了,簡直孰可忍孰不可忍:“住口。”
她冷笑著開口:“怕不是狗東西來亂吠。”
老貴人言笑晏晏:“是啊,狗東西在亂吠呢,都急了呢,哈哈,你們瞧瞧她。”
她背靠著禧貴妃,平日裡誰敢得罪,如今這樣說,符合者眾多。
氣的王佳貴人臉色鐵青,卻又無法。
和御花園裡頭的熱鬧不同,景仁宮裡氣氛有些彆扭。
康熙也不知道怎麼回事,變成了醋溜皇上,你還沒靠近,就能聞到一股子酸味。
她費盡心機去猜,仍是不知道自己怎麼得罪了他,今兒在御花園哄了半晌也沒用,後來又被王佳貴人給攪和了,這會兒對方還愛答不理的。
他也不走,就是她打他跟前走過的時候,時不時的冷哼,只差用鼻子拉噴氣了。
這麼想著,姜染姝有些悶笑,柔聲道:“皇上,您心裡到底哪裡不高興,您儘管說便是,我粗苯的緊,總是摸不著您心思。”
說著眼巴巴的看著他,就等著他趕緊回答。
康熙冷冷看了她一眼:“哼。”
來勁了是吧,姜染姝也冷冷的回了他一眼,擼了擼袖子,露出白嫩纖細的手腕子來,她含笑走到康熙跟前,呵氣如蘭:“您可別後悔。”
在康熙還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就覺得身子一輕,被對方硬生生抱了起來。
“禧貴妃,你放肆!”他爆紅著臉冷冷喝罵。
姜染姝不為所動,甚至扯了扯唇角,滿不在乎的往室內走去,將康熙往床上一扔,雙臂架在他寬闊的肩膀旁,垂眸看向他,執拗的問:“您到底在彆扭什麼?”
男女之間,那腦回路永遠都不可能相同,若是不直說,猜來猜去的,那誰猜得到,再說她也不願意猜,慣的什麼壞毛病。
這麼想著,她又往下壓了壓,嬌嫩的唇瓣離對方不過一指距離,好似輕輕一晃就能捱上似得。
康熙氣的眼都紅了,奮力掙動下,還是奈何不了對方,明明纖細無力的手腕,禁錮起他來,卻毫不費力。
“你放肆!”他怒罵,神情像是被惹怒的公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