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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怕不是一個小祖宗。
“你呀。”康燁寵溺的捏了捏她的臉頰,眼角眉梢都帶著愉悅的笑意。
對於他來說,能失而復得自己的珍寶,就比什麼還強,旁的都是細枝末節,並不重要了。
“近日來朝中讓你納妃的聲音越發多了,你打算怎麼辦。”姜染姝眨巴著星眸,故作漫不經心的問。
康燁眼皮子一緊,這可是個送命題,當年及冠的他,對於姝姝是手足無措,如今年過而立,面對她仍是不知道怎麼辦才好。
“朕已經說了,此事不必再議,朕的心思你還不知道?”康燁趕緊表忠心。
那麼問題來了,十年了,大家都知道皇上對元后情深義重,現下突然冒出來一個小姑娘,他必然也是要寵到心窩子裡的,怎麼圓這個事,成了一件讓人頭疼不已的事情。
姜染姝抿唇輕笑,特別幸災樂禍。
一覺睡醒,竟然是十年後,眾人都說她當初不堪受辱自戕而死,只有她自己知道,她不過是睡了一覺,完了就改朝換代不說自己也成皇后了。
問題是,大家不知道這個皇后是她,甚至無從解釋,這個皇后是她。
她若是活的好好的,現下應當是跟皇上差不多的年歲,可現下瞧著,眼角眉梢都還帶著少女的嬌俏,跟旁人說她快三十了也沒人敢信啊。
“您還是先把鬍子剃了吧。”她眼神危險。
康熙猛的一驚,捂著鬍子後退:“不成。”
這鬍子不能刮,當初他臉嫩,又是有名的武將,就是靠蓄著鬍子,讓人摸不著深淺的。
畢竟臉色都瞧不明白,自然行事就多了幾分顧忌。
“是嗎?”不鹹不淡的說了一句,姜染姝不再跟在他身後轉來轉去,接著在屋裡頭轉悠,一副尋找東西的模樣。
“你在找什麼?”康燁覷著她的神色,小心翼翼的問。
姜染姝哼笑,突然眼前一亮,顯然是找到目標物了。
她一把抄起剪子,笑道:“你剃不剃?”明明是簡單的動作,卻把康燁嚇壞了,一個勁的點頭:“剃剃剃。”
他磕磕巴巴的應下,天知道看到她拿剪子,他心跳都要停了,當年眾人都說她自戕,便是自剪而死。
這宮中怎的還有這危險物件,宮人們該死。
姜染姝看似動作粗魯,卻小心翼翼的壓著他,細細的剪著比較長的部分。
這伺候的宮人們一個個睜大雙眸,不可思議極了,能這般捋龍鬚,已經是厲害至極,但是將皇上壓在軟榻上刮鬍子,這是嫌命長了不是。
“現下看著舒坦多了。”她的手藝並不好,甚至有些地方還有些禿,但是大概形狀是出來了,讓人瞧著還挺像那麼回事的。
康燁條件反射的來捋自己的鬍鬚,悲傷的發現,已經沒了。
“你開心就好。”
姜染姝看他有些不高興,又重新壓著他,緩緩低頭,看著他緊張的閉上雙眼,一副不知道該如何是好的樣子,不由得淺笑盈盈,垂眸在他唇瓣上啄了一口。
“當初你可以主動的緊,怎的現下這般羞澀。”她漫不經心的問。
卻不知道對於康燁來說,這消失的十年時光有多麼難熬,情最深最濃的時候,她不在了。
當初他心情愉悅的拿著聘禮單,想要將自己所有的誠意一股腦擺上,面對的卻只是一個衣冠冢,那一刻,若不是想給她報仇,他真的會自戕在她墳前。
打她墳前走過,他的心也就跟著被埋下地底。
無數次午夜夢迴,他都會緊緊的擁她入懷,可睡醒後,卻只是一腔冰冷。
人人都說他勤政,卻不知道這勤政是無數個思念她的夜晚組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