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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了。”她隨口一應,說來也是好笑,在宮裡頭難免有幾分被害妄想症,總覺得旁人來者不善。
賴嬤嬤也沒在意,扶著她往前走去,兩人絮絮的說著話,剛轉過海棠花的時候,就看到一道熟悉的身影。
嬌俏可愛的小姑娘,臉上稚氣未脫,不是張庶妃又是哪個,她俏生生地立在那,鬢邊彆著海棠花。
一見姜染姝過來,便淺淺的笑開了:“嬪妾庶妃張氏給娘娘請安,娘娘萬福金安。”
“起吧。”瞧見她就想起上次的鬧劇來,無意與她為難,姜染姝便懶懶叫起。
張氏脆生生的應下,臉上掛著燦爛的笑容,喜笑顏開道:“初一見娘娘便覺得親切慈善,偏又跟神仙妃子似得好看,著實讓嬪妾心生愛慕之情,不知可否有幸跟在您後頭伺候?”
她對自己咬文嚼字的話語很滿意,說句難聽的,這些宮人進宮,能識得個字,便已經是聰慧過人,哪裡像她打小就要讀書習字。
她如今忍得一時,總有她一飛沖天那會兒,到時候再討要回來。
宮裡頭尚未臨幸的嬪妃有很多,可她不喜歡其中有她一個,她是有青雲志的,不堪埋沒冷風中。
姜染姝被她說的一梗,那話語中雖然時時刻刻贊著她,但是優越感都快要溢位來了,打量誰聽不懂。
“張庶妃?”她慢悠悠地念。
見對方眼神晶亮,隱有自得,賴嬤嬤慢條斯理開口:“何許人也?”
跟著嬪主兒時日久了,這不動聲色氣人的功夫也跟著學來幾分。
一句話出來,張庶妃頓時小臉煞白,眼中含著委屈,淚珠子也漸漸凝聚,一副受盡折磨冷風吹的小可憐模樣。
她身邊伺候的小宮人氣的不行,大聲辯解道:“您是主位,自然只有敬著您的道理,可也沒有讓底下奴才……”
不等她說完,賴嬤嬤挑眉:“那你嚷嚷什麼?”
小宮人沒見過這種陣仗,以前她們主僕一張一弛,多少人也拿下,頓時呆在原地,怯懦道:“奴婢並沒有……”
姜染姝打了個哈欠,邁步往前走去,賴嬤嬤趕緊跟上,張庶妃心中不虞,還來不及擦腮邊那搖搖欲墜的淚珠,就見對方的身影已經遠去。
她戲臺子都搭好了,可對方不跟她對戲,讓她無處使力。
按她心中所想,若還像上次一樣,她正哭的梨花帶雨,我見猶憐,而皇上從不遠處踏著光走來,一見便心生憐惜,趕緊喝止禧嬪,將她摟在懷裡輕憐蜜愛,該是多麼幸福。
她的帝王。
張庶妃望著那婀娜身姿漸行漸遠,距離她越來越遠,面上的天真可愛盡數收起,只留下內裡的恨意。
她垂眸淺思,漸漸地勾起唇角,露出一抹笑容來,她這樣的身份尚能入宮,再進一步也是簡單事。
景仁宮諸事在腦海中過一遍,她將目光定在了原大宮女錦心身上。
錦心繡口。
這名字可以是恩賜,也可以是諷刺,全看心裡頭怎麼想了。
她在乾清宮伺候那麼多年,又在禧嬪跟前做許久的大宮女,想必對禧嬪瞭若指掌,若是取得她的信任,所謀之事定然能成。
目前的問題是,就算對方即將出宮,手裡頭權勢已消,景仁宮大宮女的身份,等閒也不是她能夠的著,可事不宜遲,再等,她就真出宮了。
“錦心你可知道?”張氏閒問一句,
她身邊伺候的小宮人頓了頓,半晌才猶豫著道:“遠方表姐,是奴婢表姨的表姐家的格格。”
宮中包衣,要想扯關係都簡單的緊,左拉右扯的,總能攀上點關係。
張氏嗤笑:“果然奴才秧子。”
小宮人垂下頭,默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