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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算皇家不霸道,可願意讓重著,便是無上恩寵。
而六宮中某處,氣氛便不是那麼和諧了。
神色凌厲的女子面帶薄怒,眉眼含煞:“倒讓她得了便宜不成?”
底下的宮人乖巧跪著,一言不發,畢竟對方有打罵的習慣,等閒捱了打也沒地說理去。
“禧貴人?呵,有命得這個封號,也要看有沒有命享了。”女子用力將手中茶盞摜在地上,眼中怒火沖天。
宮人眼珠子一轉,計上心來,為自己掙出一片活路:“她是禧貴人,這宮裡頭可還有個僖嬪呢,一個重了旁人封號的小貴人,不值得您生氣。”
她這話說的兩個意思,引導性已經很強了,女子不笨,瞬間會意,她嗤笑出聲:“就你鬼點子多……”
她若有所思的停下,借刀殺人這事,她向來喜歡,能把自己撇乾淨,又能辦成事,一舉兩得。
延禧宮,側殿。
僖嬪靜靜地坐著,她自打得知宮中多了一個禧貴人以後,便一直沉默不語。
她雖然被封為僖嬪,但居住在延禧宮,不知道受了多少嘲笑。這地方臨著蒼震門,外頭便是東筒子長街,但凡宮中吃食、水、尋常用物都從這裡走,嘈雜到難以安寢。
她如今不出去就知道,人人都在笑話她,那禧貴人宮女出身,偏跟她重了封號,何其不將她放在眼裡。
眯了眯眼,僖嬪的神色更加冰冷,一山不容二虎,既然如此,就別怪她心狠手辣。
一旁的小宮女抖了抖,非常的害怕,這種陰冷氣息,她依舊許久不曾感受過了。
想到僖嬪的陰毒,她忍不住打了個寒戰。
今年的雪特別多,今兒又下起來。
間或夾雜著雨,狂風凌冽,特別的冷。
都說過了臘八就是年,也確實如此,沒幾日功夫滿宮就紅紅火火的,就算雨雪交加,也遮不住的喜慶。
樹上扎著大紅綢花,縫了綠葉子上去,離得遠遠的看,還真有幾分意思。
就連她這也送來不少喜慶擺件,恨不得連鍋碗瓢盆都換上紅的,再不濟弄上幾朵紅花。
冬日肅穆冷清,有這些東西的點綴,瞧著是不一樣。
宮人們見了也都笑盈盈的,等閒沒誰肯擺臉子,這是求個好兆頭,來年順順利利開懷喜樂。
姜染姝立在窗前,執筆練大字,經過幾個月的努力,她進步許多,這一手字也算是勉強能看。
最起碼康熙在看見的時候,不會皺眉頭了。
因著她有孕,身子不穩,康熙讓她比較重大的場合都稱病不去,一個人窩在角房靜默養胎。
她笑著應了,對方特意派梁九功來宣的口諭,以示重視,加上跟她想的一樣,所以接受的毫無障礙。
賴嬤嬤笑著安撫她:“不去也好,這人多的地方是非多,萬一衝撞了,豈不是不好。”
姜染姝也跟著笑:“我知道的,都不打緊,這些熱鬧也沒什麼好湊的。”
宮中禮儀繁瑣,吃個飯都能鬧出無數是非來,再一個也就是聽戲,崑曲豫劇輪換著來,那些東西她也看不懂聽不懂,到底不是打小接觸,侵淫不夠。
今兒宮中便有一齣戲,說是宮宴的時候,烏雅常在穿著羽衣跳霓裳舞獻技,那舞姿縹緲動人,腰肢細軟如柳,輕盈如燕,見著皆拍手叫好。
唯獨高高在上的帝王自始至終都沒往下頭看一眼,一直跟太皇太后有一搭沒一搭的聊著天,烏雅常在穿著單薄修身的衣服跪在那,著實可憐。
佟貴妃皺眉,略有些嫌棄:“烏雅氏著實提不起來,給你天大的恩典,瞧這舞跟被雷劈了似得,下去好生再練練。”
宜嬪頓時嗤笑出聲,她一甩帕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