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翻飛的披風一刻不停,梁九功心提到嗓子眼上,便瞧見角房的蠟燭又漸漸亮起來。
輕舒了一口氣,梁九功捂著自己差點窒息的小胸懷,慶幸不已。
康熙勾了勾唇角,面上那凝滯的表情柔和不少,瞧著梁九功上前叩門,他便揹著手立在枇杷樹下,目光深沉的望著遠方。
‘吱呀。’
門開了。
一道輕巧的身影竄了出來,直直的撲進他懷裡。
趕緊攬住顛了顛,還未說話,康熙就耐不住黑了臉:“穿的這般單薄,奴才們都是做什麼吃的?”
連主子都伺候不好,要她們何用。
他氣勢洶洶的,攜裹著她往裡頭走,先是掀開被子把她往被窩裡一塞,這才板著臉訓她:“簡直胡鬧!以後可不能如此,知道了嗎?”
姜染姝被他訓得抬不起頭,半晌才弱弱反駁:“我想你了嘛,等啊等啊怎麼都不來的,瞧見你就高興的什麼都忘了。”
“你……”康熙面色仍是黑沉,眼眸中卻帶出幾分滿意的笑,想要訓斥的話怎麼也說不出口,無奈的輕嘆一口氣:“瞧你手涼的。”
她只穿著單薄的中衣就敢往外頭衝,腳上也只穿著繡花鞋,連層夾棉都沒有,康熙越看越生氣,整個人體重都壓在她身上,啞著嗓子問:“以後還敢不敢了?”
“不敢不敢。”她趕緊搖頭,抿著唇,小小聲道:“您快下來,實在壓得慌。”
康熙慢條斯理的在她臉上輕啄,漫不經心道:“求朕。”
作者有話要說:姝姝:不求,你會後悔的。
康熙:朕不會。
後來:嚶,真香。
紅燭帳暖,燈下的美人嬌笑倩兮,媚眼如絲,因著鬧騰一番,髻發散亂,著實嬌媚可人。
索性將小兩把頭已經放下,釵鬟盡數去了,青絲如瀑般傾斜而下,鋪在脊背上,顯得那修長脖頸愈加細膩白皙,在燭火下像是散發著微光。
康熙捉住她的手,湊到鼻間聞了聞,含笑開口:“這是什麼香,好聞的緊。”
姜染姝掙了掙,沒有掙開,紅著臉開口:“柚子花的香味。”
她以前去南方的時候聞過一次,那種幽幽的甜香她特別喜歡,因此一直惦記著,前些日子驚訝得知賴嬤嬤會調,特意弄了這麼多出來。
今兒衣裳都燻的這個香,賴嬤嬤她還會制花露、花油,到時候柚子花開的季節,可以弄點純天然的,而不是這種調製香。
康熙認真嗅聞,半晌給出肯定答案:“這香味好,下次多調一點,給朕勻些。”
“賴嬤嬤調的,還剩下些許,您想要盡數拿去便是。”姜染姝表現的很大方,實在心疼極了。
原本她也就覺得不錯,但是康熙一要,她瞬間覺得珍貴起來,給一點都充滿不捨。
她這幅小氣巴巴的模樣,直接把康熙氣笑了,冷哼道:“看來該好生收拾你了。”
直接將她拽到懷裡,箍著她的腰,兇蠻的親吻。
紅燭搖曳,床帳晃動。
第二日一大早,剛進懋勤殿的功夫就被抓住了,康熙眯著眼,沉聲道:“這些時日你懈怠了。”
為了報昨天晚上不給吃的仇,他板著臉道:“這個字抄上一百遍。”
信手寫下,康熙把筆一扔,示意她上前來看。
姜染姝苦大深仇的看著那熟悉的‘康熙’二字,只覺得槽多無口。
不是說這人大度的緊嗎?怎的這般小心眼。
她昨兒實在是困的厲害,不就是他親著親著睡著了嗎?多大點事。
有些心虛的抬眸,姜染姝乖巧的拿起毛筆,一筆一劃的照著描。
康熙慢條斯理的用錦帕擦手,嘲笑道:“讓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