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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光著上半身坐在那兒,黑沉沉的眼,直勾勾盯著佟芮要為他脫褲子的手。
場面一度非常尷尬。
佟芮想說你聽我解釋,嘴巴張了張,發現眼前的局面很難解釋。
“你醒了?”佟芮試圖讓柏熠自己領悟,“那個,你覺得,我準備做什麼?”
柏熠無聲的看看她的手,又看看自己被扒光的上半身,用目光詢問:還有什麼異議嗎?
“呃,雖然事情是你想的那樣,卻又不是你想的那樣。”佟芮縮回手,高高舉起以示清白,“你發燒了,我只是想為你擦汗而已。”
“謝謝。”柏熠虛弱地說。
佟芮狠狠的心虛一下。
她承認,剛才給柏熠擦身的過程中,自己確實有一點點不太健康的想法。
而且——
佟芮發自內心認為,既然他們已經是夫妻了,相處模式不應該這麼健康。
普通人類都有生理需求,憑什麼她不能有?
好吧,因為柏熠沒有。
佟芮眼巴巴看著柏熠,拖著虛弱的身體,走進衛生間,還把衛生間門緊緊關起來,好像防範色狼似的。
佟芮捧著臉,吐槽這個房間的設計不合理。
主臥通常由夫妻共同居住,洗手間的門竟然是不透光的材料,鬼知道是哪個設計師想出來的。
學學人家酒店,磨砂設計,影影綽綽,多有情趣啊。
現在什麼都看不到,無聊。
佟芮失望的搖搖頭,耐著性子等柏熠從裡面出來。
他洗乾淨身上的汗漬,裹著嚴嚴實實的浴袍,不肯露出哪怕一寸面板。
佟芮揚起小臉跟他對視,突然有種挫敗感。
自己在柏熠眼中的形象,大概、可能、已經向某個不可挽回的方向發展了。
“你還好嗎?”佟芮關切地問,“要不要我留下來照顧你。”
柏熠搖搖頭,“不用,謝謝。”
看吧。
防範採花大盜的態度。
一個二十八歲的成年男性,要不要這麼矜持?
佟芮不情不願起身,嘴裡說‘你好好休息’,心裡卻吐槽:走就走,搞得我很期待一樣。
好吧,看見柏熠的腹肌之後,她承認自己有一點點期待。
只有一點點而已。
顏狗沒什麼出息。
佟芮走出主臥,沒有立刻去睡覺。
她去廚房煮了點驅寒養生的飲料,裝進那個功能過分強大的保溫杯內。
然後把準備好的溼毛巾,放到柏熠床邊櫃子上,讓他醒來可以及時更換。
準備好這一切,佟芮替他關掉燈,輕輕說,“你好好休息,快點好起來。”
“嗯。”柏熠闔著眼,輕聲回應。
“晚安,老公。”佟芮說完這句,撩起散落的頭髮,俯身在他額角落下一吻。
趕在柏熠開口之前,她偷偷溜走,用力關上主臥的門。
佟芮靠在門板上,握住撲通撲通的心臟,臉上寫滿興奮。
好耶!
親到啦。
從小到大,身邊人都不知道,佟芮有奇怪的反骨。
這種‘反骨’,不同於她對徐夢妍或者侯悅日積月累的報仇心理,相比之下更像女孩子的小情緒。
比如有人對她好一點,她就會對別人好兩點。
有人讓她丟人一次,她就要讓對方丟人兩次。
柏熠害她心煩意亂,佟芮當然要‘報復’回去。
即使無法讓柏熠同樣心慌,至少……
佔點便宜。
她辛辛苦苦照顧柏熠那麼久,總不能白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