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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這一晚不行嗎?”司獻春抿了抿唇,看著顧蜜如說:“就這一晚,我什麼都不做。”
他說得意思是,他不會半夜三更的方便把顧蜜如吵醒。
但是這話聽上去就像是一個渣男在說,我只蹭蹭不進去。
顧蜜如被這種反差弄得“噗嗤”笑了。
笑了之後的情緒就收不住了,行為也開始不由得理智去控制了。
就一夜而已。心中“篤篤”不停的,像魔鬼一樣說:“答應他吧,就一夜而已,他說了什麼都不做啊。”
等到顧蜜如意識到自己在幹什麼的時候,她已經跟司獻春爬到了一張床上。
兩個人一人蓋著一床被子躺在床上,被子都掖得整整齊齊,中間隔著一條楚河漢界。
他們相視著笑了笑,然後閉上了眼睛。
顧蜜如自暴自棄的想,就這樣吧就一晚上。
反正他們什麼都沒有做。
可是真的什麼都沒有做嗎?相互間喜歡的兩個人在一起,就算什麼都沒有做,也是連空氣都會懷孕的。
這一晚上兩個人都睡得格外安穩,錢架著馬車帶著他,到處為顧蜜如尋醫問藥。
他白天在外面跑一天,晚上回來親手照顧顧蜜如,給顧蜜如煎藥,然後半夜三更的還要雕刻東西。
他已經學會製作一些大件,諸如屏風之類的。司獻春因為手越來越熟,並且急需用錢,所以他常常是一夜就只休息一兩個時辰。
雕刻好的東西,就放在他師傅的店鋪當中賣,屏風和擺件賣出去的價格是很可觀的,但是常常不夠顧蜜如吃兩頓藥。
之前顧蜜如託人賣宅子的事兒,終於有了一些訊息,有一大家子從外地搬過來,一次性地把那間宅子給買下來了。
司獻春親自去辦的交接手續,把拿到的所有的錢,留下一部分剩下全都給顧蜜如買藥。
各種各樣的藥方嘗試下去,顧蜜如還是一天一天地衰弱。
整個屋子裡都縈繞著一股苦藥味,司獻春照顧顧蜜如的同時,實在是沒有精力回自己的房間,索性就抱了被子睡在顧蜜如的腳踏上。
他就算到了這種地步也一直在信守著自己的承諾。
就只有那一晚跟顧蜜如睡在一起。
平時無論顧蜜如說什麼,他都蜷縮在腳踏上,既方便照顧顧蜜如,又絕對沒有違背自己那天晚上說的話。
他真的什麼都不做。
但是他又什麼都做了,他堅決不肯放棄顧蜜如。
顧蜜如還剩下半個月的壽命的時候,司獻春揹著她偷偷回去了一趟司家。
那是司獻春噩夢開始的地方。
司獻春本來以為這一輩子都不會回去。
但是他沒有錢了。
他不能去要他妹妹的嫁妝,因為那是他妹妹一輩子安身立命的錢。
他要把店鋪抵給徐攬翠,但是徐攬翠不肯收,又給他拿了不少的錢,司獻春不敢再接了。
所以他回了司家。
司獻春從沒有想過自己有一天能夠堂堂正正地站在司家,他沒想過自己會有這樣的勇氣。
但是他一想到躺在病床上的那個人是顧蜜如,司獻春就生出了無限的勇氣。
他沒有帶帷帽。就只是裝扮好了自己,按照顧蜜如說的那樣挺直胸膛,邁入了司家的正廳。
他見到了自己的父親,和他懼怕了半輩子的司家老夫人。
他見到了看到他恨不得撕碎了他的司家大夫人。
他提出了自己的要求。
“請父親把我母親的那些鋪子還給我。”
司獻春站在正廳當中,他穿上顧蜜如給他買的衣服,沒有半點怪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