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我沒有……我感冒了。”柔弱的女子聲音斷斷續續,細若蚊吶。她似乎已經感受到了凌厲的掌風。
男子皺起眉頭,顯然很懷疑。前天,他回來的時候,女人還是好好的。他停在溫涼的臉頰邊的手,撫摸上了額頭,好像是有點低燒。
“昨晚風涼,沒有關窗子。”這次,她的聲音裡果然帶上了幾分沙啞。她沒有說出口的是,密閉的空間讓她有點害怕。
“那等你好了,還回來。”男子這次大度地沒有和女子計較。
女子則顯然沒有把這句話放在心上。男人太忙了,她自進府以來,一直待在府裡,見到他的次數屈指可數。
“睡吧。”男子脫去外衣,結實的手臂把溫阮壓倒在床上。顯然,男子已經忘了他之前訂下的規矩。
不是說,明閱戒心很重,從來不把自己的重要部位顯露給任何人的嘛。溫阮被男子緊緊摟在懷裡,感受著他強硬有力的心跳,仔細打量著男子的面龐。無論誰見到他,第一瞬間肯定會被他身上銳利逼人的煞氣震懾住,從而忽略了他出色的容貌。
“再看,再看,我就要挖掉你的眼睛。”明閱故意說著惡狠狠地話,嚇唬著他可憐的小妻子。溫阮趕緊閉上了眼睛。她還想多看看這光明的世界呢。
明閱睜開眼,凝視著雙眸緊閉的小妻子。她的面板沒有半點瑕疵,纖長濃密的睫毛淡淡地投下陰影,嘴唇永遠是這樣的粉嫩,手指白淨纖長,像是從未沾染過人間的塵水。這樣的美人兒,卻偏偏有一副再膽小不過的性子。
而在這樣的亂世,美人兒從來都是活不長的。只有聰明而堅韌的女人,才能夠安然活下去。
他不介意她是任何一種,但他還是希望她能夠長長久久地活下去。
美麗的事物,都比平庸更值得多存活一段時間。
彩兒被關了三天禁閉,滴水未沾後,終於被副官放了出來。
出來的彩兒,顯然沒有了以前的活潑,也失去了神采。現在的她,一舉一動,更加小心翼翼,就怕再犯錯丟掉了性命。
冷月又上得門來。
因為她手中拿著的是夫人親筆寫的邀請函,警衛員從來不攔她。
她上次剛踏出將軍府的大門不遠,就見到明閱坐著轎車回來了,心裡的不甘可想而知。
她今天,特意挑了一個明閱一定在的日子。
很多東西,沒有比較就沒有差距。
她相信,明閱之所以對溫阮一見鍾情,把她強娶進府,是因為他還沒有遇到更加優秀和懂他的自己。古有毛遂自薦之說。她也要上門推薦推薦自己。
她今天特意換下了學生服,穿上了在瑞來閣花重金定製的旗袍。旗袍的每一處細節無一不凸顯了她的身段和她高貴的氣質。她相信,世間任何一個男人,見到這樣的自己不動心。
冷月搖曳著身段,像極了引人墮落的罌粟花,款款走入正廳。
丫鬟通傳冷小姐到的時候,溫阮正在房裡被明閱逼著練習他的筆跡。天知道,他的字是有多麼的難以模仿,鐵畫銀鉤的,她可要費不少力氣,才堪堪模仿一個形,更別說字裡的精神和靈魂了。
明閱一早起來,就放下話來,要是練習得不好,模仿得不像,她今晚就別想著吃晚飯了。
溫阮看著桌上厚厚的一疊宣紙,笑得牙不見眼的。冷月來找自己了,她終於可以解脫了吧。
“繼續寫。”明閱閱讀著今日的報紙,頭也沒抬。
“客人來人,這樣被冷落是不是有點不太好。”溫阮的話語裡有著小心翼翼。她發現,自己在明閱面前,和別人是有那麼一點不同的。比如,明閱就從來不阻止她說話。
然而,她敢給這樣想,明閱就發話了:“馬副官,夫人再說一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