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疼……鑽心刻骨的疼……十指連心的疼……“這是溫阮醒來的第一感覺。
”你醒了。“一個粗莽大漢從外屋走了進來,手裡似乎還端著什麼黑乎乎的東西。
溫阮這才注意到自己所睡的是一個木板床,還有這屋裡裡基本上可以算是家徒四壁,如果你把那牆上掛著的牛頭、牛骨算作裝飾品的話,那就另當別論了。
可這裡到底是哪裡?溫阮本欲閉上眼睛吸收劇情,可這噬心剜骨般的疼痛實在是讓她合不上眼。
”我勸你不要再掙扎了。既然你被賣給了我熊閱,勸你還是老老實實的聽話一點,這樣你和我大家都好。“熊閱把藥碗放在了床邊,伸手去把躺在床上的溫阮一把薅了起來。
熊閱是這四面八方打獵技術最好不過的獵戶了,因此早早就攢下了一筆娶親的銀錢。他也一直在拜託媒婆給他相親。可因為他的長相和身材實在是太嚇人了,一般的姑娘沒有敢嫁給他的,所以耽擱瞭如此之久。
當朝的律法規定,犯罪的官員的家奴要全部充公。官府不想管這些白來的家奴,索性全部拉到菜市場標了草標低價賣給平民百姓。熊閱去菜市場交易完自己打的獵物之後,正好路過看到了這一幕,本來是準備買個胖些看起來好生養的女子回家做媳婦的。但哪裡知道他這銀錢沒帶夠,那個姑娘被人捷足先登,搶先帶走了。他就在那裡後悔啊後悔。就這樣在那裡等到天黑了。官府本來就不靠這點撈油錢,看著地上還跪著個奄奄一息的女子,想著沾染了死人晦氣,便不由分說把她塞到了熊閱的懷中。於是,熊閱一分錢沒花,白白撿回了這麼一個媳婦。
可當著對自己戒備心十分嚴的女孩子,熊閱覺得自己還是不要說出真相好了。
他把溫阮帶回家的時候,本以為她是要死了的,心下也有幾分可憐的意思,但到底是沒嚥氣,他去找了郎中來給她看了一看。這才發現,這個白白撿回來的媳婦渾身都插滿了細細的鋼針,有些針因為時間太長了,被完全封在了肉裡,拔都拔不出來。
他似乎很難想見,一個醉官府中的家奴,怎麼可能會遭遇到此種酷刑。而唯一可能的解釋便是,他這媳婦兒身份非同一般。而在替溫阮清理乾淨了渾身的血汙之後,他才發現自己賺了。
他這是白撿了一個絕世的大美人兒。這附近哪家的媳婦還能有自家媳婦美的。怕是那地主家那時常塗脂抹粉的小妾都沒自己媳婦一根頭髮絲好看。
於是,他這個沒啥耐性子的粗莽村夫,耐心地熬了藥,煮了大補的狸子湯,就等著自家媳婦兒醒來,給她喂下去。等她完全病好了,給自己生兒育女,然後一家人和和美美地過完後半輩子。
溫阮發現男人粗莽是粗莽,但對自己還是很有耐心的。一時也安靜了下來,用自己那雙翦水秋瞳眼巴巴地盯著喂藥的男人,直把對方一個大漢看得手腳不靈活起來。
熊閱一直待在這鄉下,見到的女人一般都是些村婦或是潑辣的大妹子,再加上他相貌實在是不符合這大姑娘小嬸子們的審美,從沒有個女的正眼看過他。但現在絕世美人兒就在距離他不到一臂的面前,用楚楚動人的眼神看著他。他怎麼受得了。於是他強裝著,粗聲粗氣地吼了幾聲,”看什麼看,還不趕快把這狸子湯喝了,這狸子可是老子特地上山為你抓來的。“
男人語氣兇是兇,但這手下喂湯的動作卻是更加的小心起來。
溫阮沒有感受出對方的惡意,出於示好,她對著眼前的男人笑了一下。
熊閱卻被這一笑給驚呆了。
眼前的美人兒是不是話本里寫的那些下凡來的狐狸精啊,要不然,她怎麼一笑,自己這心就開始不受控制地跳動起來,像是要蹦到心房外面來。
溫阮看著身長八尺的大漢在面前面前突然就紅了臉,有種很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