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閱很少會走進二樓拐角的這間房間。雖然他每次上三樓的時候,都會從這裡路過。
他想過很多種自己進二樓拐角這間房間的情景,但唯獨沒有預料到他是在如此一種心情下進來的。
“你來了。”穿著羊絨大衣的陳紅,取下了自己戴著的散光眼鏡,似乎早就預料到了眼前的少年要來。
胡閱明明白白地記得昨天晚上才給溫阮過完了生日,還答應了她握著眼前圍著毛領的女人的冰冷的手,不帶一絲感情地說道:“溫阮不見了,是你搞得鬼吧?”
“你既然知道,問我就毫無意義了。”陳紅感受到胡閱指尖的暖意,更握得緊了些,似乎每次快要臨近冬天的時候,她這渾身骨頭都是寒的。
“可你為什麼要這麼做啊?”眼前的少年眼裡有著細碎的水花,他就那樣直直地看著眼前這個是自己母親的女人。眼裡寫滿了疑惑與不解。
“因為你是我兒子。”因為你是我兒子,所以你身上擔負的責任要求你不能自由選擇和溫阮那樣鄉下出身的丫頭在一起。
胡閱放開了女人的手,站了起來,冷酷地說道:”你知不知道溫阮對於我的意義是什麼?“
”她只不過是個和你一起長大的鄉下丫頭罷了,不值得多想。“陳紅兩隻手交握著,互相取暖,似乎毫不在意。
但她緊了又緊的心分明告訴她,她是做錯了的。而且她可能因此失去自己的兒子。她尋找了十幾年才回到自己身邊的兒子。
”你知不知道溫阮對於我的意義,就像於指引我生存下去的一道光。在我面對糟糕的生活環境的時候,在我面對胡父的毒打的時候,在我面對別人對我的嘲笑的時候,我總會想起她。每想起對生活毫無怨言的她一次,我就覺得這世界美好一分。是她讓我有了生活下去的勇氣和動力。“
說完話,胡閱很平靜地走出了房間門。他現在已經被束縛在了別墅裡了,憑藉自己的力量根本就跑不出市區。他只能變強,在儘快的時間裡變強,只有這樣,他才能儘快地找到被他遺失的姑娘。
陳紅明白鬍閱現在的平靜只是表象。她嘴唇囁嚅著,卻什麼話也說不出來。
難道她真的做錯了嗎?
陳紅掩面哭泣起來。
可現在的溫阮,估計早就髒了,難道她要派人把她現在接回來嗎?
不,不行,有些事情一旦做了,就不能回頭了。雖然現在胡閱不瞭解自己的苦心,但他長大了總會明白的。
對,對的,自己還有一個侄女緋月,這可是正兒八經的貴族出身。
這孩子性格愛恨分明,最是能夠感染和吸引人了。只要讓這兩個孩子多接觸,她不相信胡閱會忘不掉溫阮。
後花園。
”大夫人,小少爺和二夫人鬧翻了。“陳遠恭敬地接過了陳燕遞過來的玫瑰花枝。
”哦~“陳燕的神色淡淡,毫無波瀾,只是她手下的剪花枝的動作分明更快了些。
”大夫人,那個姑娘現在已經答應配合我們了。“陳遠用手直接掐去了玫瑰花枝山的尖刺。“只不過,二夫人給您孃家侄女打了電話,邀她過來小住幾月。”
“是那個叫緋月的小姑娘嗎?”陳燕看了看天上的白雲,想起了那個像火一樣張揚的小姑娘,笑了笑,道:“我那個妹妹,倒也挺有辦法的。只不過,我不會輕易讓她得逞的。”咔嚓一聲,陳燕順手剪下了枝頭開得最豔麗的一朵玫瑰花。
“若是大夫人不願意讓緋月小姐來,我替您打個電話回去。”陳遠彎腰撿起了地上被遺漏的一束玫瑰花。
“不用了。我妹妹那點招數我心裡已經明白了。陳遠啊,你說我們倆人認識有多久了。“陳燕手下的動作很快,卡擦卡擦便把這一片盛開得最好的玫瑰花全部剪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