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慕皇帝化名為牧閱的商人,足足在這梧州待了半月。
在這半個月中,他每天都以“視察民情”的藉口,拉著溫阮去街上四處溜達。
這日,他逮到溫阮在後院洗衣服的空檔,在她身邊喋喋不休。溫阮敵不過皇帝的死磨硬泡,最後還是出了門。
茶娘和翟閱看著死皮賴臉要拉著溫阮出門的皇帝,不約而同都笑了。
“夫君,你看,那人也會有今天。”茶娘小鳥依人地靠在自家夫君的胸膛上。
翟閱輕輕環住自家娘子的纖腰,一本正經地說道:“那人也該是時候吃吃虧了。畢竟溫姑娘不是這世上一般的姑娘。她也不稀罕他的權勢和地位。”
“夫君說得是。阮阮啊,可是我見過的最好的姑娘。”茶娘對自己夫君的話再贊同不過了。
“娘子,你見我如此誇讚溫姑娘,竟然不吃醋?!”翟閱一時來了興趣。要知道,換做以前,他多看路邊的姑娘一眼,身旁的這人都要把自己的手臂掐得青青紫紫才會消氣。
茶娘無奈地笑了,說道:“夫君,我也不是誰的醋都吃的。我們阮阮,連皇帝都不喜歡,更不要說你只是個將軍了……”
翟閱看著眼前人櫻桃小嘴一開一合,什麼都聽不到了,只想堵住她的嘴。
他趁著她不注意的時候,把唇貼了上去。
“色胚………”茶孃的話被堵在了自己嘴中。
街上。
此時已經完全化身成為了牧閱的皇帝,手中打著摺扇,不停地詢問溫阮,這裡的風土人情。
雖然說,風土人情這些恐怕他已經瞭解得比溫阮還要深刻了。
溫阮見對方是誠心誠意詢問的,便指了指路邊擺攤的書生,“你看到沒,那位書生已經在這裡待了快小半年了。”
“嗯?”皇帝仔細回想著他之前有沒有見過此人。
這麼一回想,他還真的見過。
“書生原本是要進雲城趕考的,但路上自己母親生了大病,他沒錢抓藥,並不得不滯留梧州擺攤賺錢給自己母親治病。”溫阮主動拉著皇帝走到了書生的攤子前。
書生一直都是讀書人,會的也無非就是寫字了。因此,他的攤子上,賣的無非都是些他自己曾經的書稿。可他現在也不過是一介小小書生,沒有半點名氣,哪裡會有人願意買。
不少人直接無視了他的攤子和他,有小部分人有興趣來看了幾眼,翻翻撿撿見沒價值後,便又離開了。
因此,攤子真的是冷清得不行。
皇帝一隻手緊攥著溫阮的手,另一隻手隨意撿了一副書稿看了起來,然後大驚。
他甚至驚訝地放開了握著溫阮的手。
此人堪有良才。
他放下書稿後,拍手叫絕。
書生見自己平時寫的書稿,竟有人能夠看懂,也不管對方身份了,心中早就不禁和來人惺惺相惜起來。
隨後,皇帝便一直和書生開始聊天,兩人更是天南海北,國是政治,無一不談。
最後,天色都黯淡了下來,皇帝這才意猶未盡地結束了話題,並當場言明瞭自己富商的身份,承諾全權資助他帶著母親進雲城趕考。
書生對自己的貴人那是千恩萬謝。
他讀遍聖賢書,就是希望自己有天能夠真正實現自己的理想。可惜,老母病重,身上又無多餘錢財,這才耽擱了。
現在有了富商的支援,他再無後顧之憂,便可安心進雲城趕考了。
而皇帝此刻心中對溫阮的感激,也是一樣的如滔滔江水連綿不絕。
溫阮她為自己發現了一位真正的股肱良才啊。
他相信,只有給眼前的書生一定時間,假以時日,他必定會大放異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