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門,他馬上就派人來處理。”
於是,他坐在門口等啊等啊,直到睡著了。
等他醒來,跑上樓去再看媽媽的時候,只看到了她青白著一張臉,僵直著身體躺在床上,身上還蓋了塊白色的布。
他走到她的身邊,使勁地搖啊搖啊,可她怎麼也醒不過來。
遊閱深深地吐出了胸中的濁氣,從床上起來,來到了活動廳,拿起了畫筆,按照腦海中的記憶開始作畫。
一幕又一幕的連續情景在他的筆下被描繪出來:
小男孩興高采烈、從車上下來的;
小男孩揹著書包瞪著腿跑上樓的;
小男孩在天台上被媽媽抱住的;
媽媽摟著小男孩,指著照片上的爸爸和阿姨的;
媽媽拼命往小男孩嘴裡塞藥的;
……
小男孩拼命搖動媽媽身體,媽媽卻再也沒能醒來的。
他每完成一幅圖,便會把它用圖釘釘到牆上晾著。
不一會兒,一面白牆便被暗色系的圖畫佔滿了。
他完成了所有的畫後,停下筆。
外面,天早就亮了。
溫阮本是因為餓了才提前下的樓,沒想到卻正好碰到他在作畫。
隨著他停筆後,她也才深深地吐出了胸中的濁氣。
這些畫面,全是黑白,非黑即白,實在太壓抑了。
她看完了所有畫後,終於明白了遊閱自閉的原因。
經過一夜的折騰,遊閱已經精疲力竭。
他哂笑地看著牆上的畫。
你說,世界上有哪位母親會想著拉自己的孩子一起死的呢?!
他在最後完成的一幅畫上的右下角,提筆寫下了“母愛”。
這可真是偉大的“母愛”。
他癲狂著拿起畫筆,就要毀掉這些圖畫。
他不想再想了,不想再想了。
他才不稀罕什麼“母愛”。
他沒有母愛,一樣長大了。
溫阮就靜靜地看著,直到他發洩完怒火上了樓後,這才撿起了被毀壞的畫作,離開了。
而對於這一切,程曉玥都一無所知。
自從昨晚接到電話後,她每一刻都在忙碌著。她也必須忙碌著。
她現在只能依靠自己了。
畢竟昨晚她媽媽已經在電話裡明確地告訴了她:若是她不能盡心討好遊少爺,不能給公司帶來利益,她便也不用回去了。
也是因為這通電話,她才知道,原來自己和他們原本就不是一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