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阮當然對此也不在意。
唔,她似乎已經能夠想象得到良貴人的下場了。
珠子本就是給她的歉禮,不過不是現在,而是以後罷了。
似乎這串珠子,甚至比後宮進了新姐妹還要令人有談資得多。眾妃開始圍繞此串珠而大談特談。
良貴人作為瑪瑙串珠的現主人,則一直得意洋洋。
還不知道很快就要被捲進漩渦中不能脫身。
晚上的時候,青兒果然等來了錦御帝。
她嬌羞地迎了上去,卻被皇帝陰冷的表情嚇了一跳。
“汪公公”,龍錦御擺頭走了出去。
汪公公佝僂著背,進了來,看到一身白紗的青兒,便知道自家主子爺為什麼發怒了,“喲,我的祖宗喲,你怎麼還在這裡,沒回去啊?”
他汪全在這後宮呆了沒有四十年,也有三十九年半了,整整伺候了兩任皇帝。自家主子爺,他更是從小看著長大的,哪裡不明白他那些心思。
他無非就是把青兒當一顆棋子罷了。
一顆可以讓溫妃隨時生氣的棋子。
你說說,這世上有哪個男人不好色的?一個是傾國傾城,豔殺四方的主子,一個是小家碧玉如白煮蘿蔔無味的丫鬟,想想也知道會嘗哪個了?可偏偏清粥小菜被嚐了,而真正的宴席卻被忽略?你說宴席的主人氣不氣?
可怕就怕這顆棋子,太蠢笨了。
她若是聰明些,便該知道自己應該回哪些地方。
不過,眼前楚楚可憐的青兒,一看就不是個聰明的。聰明人今早就會去請安了。
她也不好好忖度忖度,她一個小宮女,沒了自己主子的照拂,在這吃人的後宮要怎麼生存。
她原本能夠好好活著,不過是依賴著她主子的勢罷了。不過她主子現在靠山也沒了,自身難保,也保不住她了。
後來,青兒還是哭哭啼啼地回了溫儀宮。
她一路上,一直哭,似乎是還在不信自己會被皇上趕出來。
翠兒跟在她的身後,也頗覺尷尬。
青兒小主現在是自己的主子了,可溫妃又是青兒小主的主子,那已經豈不是要同時伺候兩位主子?這樣的話,她還不如待在錦御宮做掃灑宮女來得自在些。
青兒一進溫儀宮的大門,便乖覺地跪下了。
翠兒見到自己主子跪下了,她自然也得跪下。
不過,她臨跪前,偷偷看了傳說中豔殺四方的溫妃娘娘兩眼。瞬間心神搖晃。
她甚至覺得錦御帝的審美出現了偏差。如此傾國傾城的美人兒待在他的後宮,他不去寵幸,偏要碰美人兒的貼身宮女。這難道就是傳說中的得不到的才是最好的?
可在宮中這麼久,她也沒聽到過皇帝寵幸過溫妃娘娘啊?!
想不通,她便不想了。老老實實跪在了自家主子旁邊。
溫阮抬眼望向窗外,窗外的梨花似乎有些太嬌妍了。現在都是晚上了,在月光下,看著還是那麼的美。
她有些嫉妒,又似乎是羨慕,直接撇下了伸進來的一枝梨花。
平兒識趣地接過梨花插進了白淨的瓷瓶中。
溫阮對平兒的審美,十分的讚賞,附帶著捏了捏她的小臉。
這是她這幾天培養起來的新愛好。
別看平兒臉看著瘦瘦的,捏起來才發現,肉多的很嘞。
平兒面無表情地讓自家主子捏著。
不過,她內心竟然覺得甜絲絲的。
這畢竟是主子看重自己的表現啊。
一直跪在兩人身後的青兒和翠兒卻被完全無視了。
直到夜深了,涼風吹了進來,平兒害怕自家主子著了涼生病,自作主張地把窗子關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