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知道他最中意的是她的庶姐,他所養的外室的大女兒,他甚至為了替外室鋪路,親手毒殺了自己的母親;她知道他原本想把自己嫁給他的同僚,在邊關的同袍,以此來鞏固自己振威大將軍的地位;她知道他幾次三番看到庶姐庶妹欺負打壓自己,他都無動於衷;她知道他在對庶姐庶妹失望後,開始把所有的支援放到了自己身上,目的也不過是為了國丈那個寶座……
不過,這些想來都恍如隔世,也確確實實都是上輩子的事情了。
這些已經真實發生過的事情,她能阻止的便阻止了,不能阻止的便只能由它發展。
所以,她在力量還不足夠的時候,便躲在衣櫃中眼睜睜地看著他毒殺了自己的母親;看著他把外室以及外室女偷偷帶進門;看著兩個外室女兒搶奪她的珠寶首飾,還有下人。
她從來信奉人不犯我我不犯人的道理。
他們若是不招惹她,她也不會動手的。
當然,溫開良入獄的事情,她也只是那麼小小的運作了下。
畢竟她也是個“孝順”的女兒是不是。
“娘娘,門外溫妃娘娘還未起身,我們是不是要?”大宮女香兒比了個驅趕的手勢。
“不必了,她既然要跪,便跪著吧。”魏微從軟絹下取出了自己的手,把袖子捋了下去蓋住了白皙的手腕。
她一旁站著的平平無奇的宮女,搖了搖頭,然後恭敬地退了下去。
自家主子只是簡單的脾胃不健,並無喜脈。
她邊走邊忖度著,按照常理,娘娘和皇上兩個人身體都很康健,又同房多次,早該有孩子才是,為何至今卻還未有脈象呢?當真是奇怪。難道是機緣未到?
化妝成宮女的醫女越想越是這個道理。
但她忽略了自己主子的脈象較普通女子似乎太過急促了些。
魏微知道沒有身孕後,滿心失望。
她一向謹慎,這次讓父親從家裡派醫女過來,是因為她最近吃什麼吐什麼,她還以為自己這是婦人有了身孕的跡象。
魏微心情低落了一會會兒,又立刻振作了起來。她還年輕,有的是機會。
再說,現在最有威脅力的對手溫阮,因為家世的潰敗,以後再也不能在這後宮中挑戰自己的權威,說不得她還要小心翼翼地看那些新得寵的妃子眼色。這比任何事情都要讓她來得開心。
天知道,她為了維持自己溫婉大氣的形象,做了多少退步。
一想到這些,她又覺得自己幸福了起來。
果然,人生是需要對比的。
溫阮跪了一會兒,見知微宮裡沒人出來,便在平兒的攙扶下離開了。
她既然已盡了孝道,便足夠了。
“娘娘,娘娘,溫妃走了。”小宮女目睹溫阮離去的背影,不可置信地跑進了宮室給自家主子報信。
魏微也覺得不可思議起來。
溫開良寵女兒,那在錦朝可是有目共睹的事情,溫阮再不濟也不會沒有良心到這種地步吧。
“主子,你要不要進些什麼吃食?”平兒害怕自家主子傷心過度了,而忘記了自己的身體。
宮中人人趨利避害的稟性,在這時候暴露無遺。
昨天宮裡的太監宮女們還擠破了頭想進得這溫儀宮,可轉眼,主子父親出了事,沒有了靠山,那些人便對溫儀宮避之而無不及。
就連主子帶進宮的家生子青兒,在這個時候,也不知道去哪兒了!
平兒從桌上拿了塊點心,捏碎了嚐了嚐,竟然是變了味的。她不動聲色地又咽了下去。
“主子,桌上的點心不能吃了。”她默默地把點心推到了一旁,給自家主子倒了一杯茶水。
這茶水是她早上才泡的,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