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帝王隱隱有發怒的徵兆。陳粒在內心嘆息,不好。
自己之所以能被封為妃,也不過是沾了阮德妃的光。年輕帝王因為不能確定阮德妃是不是也一心一意愛著自己,自己不過是看重這個機會,趁機偶遇帝王出謀劃策。
要是自己的主意不能有用,想必帝王會毫不猶豫把自己丟棄一旁,以後自己怕是在這後宮永無出頭之日了。
怎麼辦呢?怎麼辦?陳粒大腦急速運轉。對了,挑釁,挑釁。女人都是敏感的生物,尤其是後宮的女人。
陳粒滿臉囂張地從座位上起身,對著溫阮行禮,“臣妾,見過姐姐。”
雖說是行禮,可她不情不願的表情以及僵硬的動作,都表明了她對溫阮這位德妃的不在意。
溫阮仍端坐在一旁,一臉笑意的看著這位新晉的妹妹,好一會兒了,才輕啟粉唇說道,“妹妹起來吧。”
生氣了,生氣了,德妃生氣了。陳粒在內心雀躍。軟德妃也不過是普通女人嘛,簡簡單單就這樣生氣了。不過這樣也好,自己至少在帝王眼裡還是有用的。
陳粒穩了穩身形,復抬眼向上位的少年帝王看去,少年帝王眼裡卻滿是陰鬱之色。
“好了,今天也耽誤好一會兒了,也該值當傳午膳了。臣妾便先回貴陽宮了。”溫阮輕柔起身,面對這帝王行禮,然而說出的話卻不需要誰回應。
少年帝王內心滿滿都是慌張。阮姐姐這是怎麼了?阮姐姐一定是生自己的氣了。懊惱的情緒佔據了整副頭腦。都怪這個女人,出的都是些什麼餿主意。少年帝王想著,便朝小心端坐一旁的紅妝美人睨去。
陳粒直覺不好,抬頭便看見了帝王飽含怒氣的一瞥。更是不知所措,只能更安靜端坐一旁,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溫阮步步生蓮,走出聽雨閣,復又轉身對閣內人說道,“皇上不來貴陽宮嗎?今早臣妾做了好吃的牛乳羹哦。”
少年帝王瞬間轉怒為喜,趕忙起身追去。大總管陳公公老神道道喊著“起駕”,也趕緊小碎花步跟上前去。至於留在聽雨閣內這位新娘娘,還是隨她去吧。畢竟只要有眼睛,誰都能看出來,阮德妃娘娘才是當今聖上眼裡的寶貝珠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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貴陽宮內。
“娘娘,牛乳羹已經燉好了。”小宮女小心翼翼地把碗碟擺放好。
溫阮把盛放著牛乳羹的碗碟輕輕挪到身旁的帝王身邊,“用膳吧,皇上”,溫阮溫溫柔柔的看著自從進殿以來就眼巴巴跟著自己的少年。
是的,是少年,如今帝王也不過二七年華,早早便生母早逝,先皇皇子眾多。一個年幼失母,且母家勢力也不夠強大,又不受父皇愛寵的皇子,至始至終也未被他們看在眼裡。可終日獵雁,誰知竟被大雁啄了眼睛。
年輕帝王的生母是先皇最喜愛的妃子,為了保護她,先皇甚至盛寵其他妃子來做她的擋箭牌。誰知,就是這樣,也未能逃脫後宮爭鬥,在生產的時候還是被人算計了,要不是溫家的保胎秘方,想來也就一屍兩命了。
因為溫家和當時還是四皇子的母親的這點淵源,先皇便假借送四皇子去天月寺祈福的名義,把他偷偷送入溫國公府中,對外稱呼是溫家遠房的表少爺,和自己一起讓自己的父親教養。
先皇病重,九龍奪嫡,朝中的大臣們也不斷站隊,最後皇子們死得死傷的傷,朝中也無甚可用之人剩下。
就在這時,賢王拿出皇詔,親自把少年迎進皇宮,成為天下的主宰。
“阮阮,你在想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