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從現在開始,也不遲。
宣明帝看著身前的長子,“這件事你怎麼看?”
祁淵沉吟了一會,才道,“不管禍從何出,當注意兵權。”
宣明帝淡淡的道,“具體呢?”
“左右金吾衛都是老勳貴,當無礙。”這兩衛的兵馬都是宣明帝的人,“京郊大營的趙統領也是藩內老臣,兒臣身前的嚴統領也曾是代王府的侍衛,問題也不大。”
宣明帝微微眯眼,“你是想說皇宮禁衛嗎?”
“……父皇,兒臣希望能讓謝長風貼身保護您。”祁淵看著宣明帝,慢慢道,“雖然長風有時看上去很不靠譜,但論武力,臣還是最相信他。”
宣明帝定定的看著太子,是啊,謝長風武力卓絕,能從千軍萬馬中來回縱橫,睥睨四方,可比起他這位皇帝,那謝長風更加忠心於太子吧!
如果太子讓謝長風做什麼,謝長風必定不會反駁的。
宣明帝深吸一口氣,這一瞬間,他彷彿老了十餘歲。
“下去吧,這件事容後再議。”
祁淵抿唇,他看了看宣明帝,“父皇……”
“……嗯?”宣明帝淡淡的瞟了祁淵一眼,祁淵立刻閉嘴了。
“還請父皇早些休息,莫要為這種事傷神。”
宣明帝嗯了一聲,神色莫測。
祁淵回到東宮已經是深夜了,他疲憊不堪,梳洗一番剛躺上床,床簾一掃,謝長風就鑽了進來。
今天祁淵沒心思趕人,他懶懶的道,“從明日開始,朝堂又要波動了。”
謝長風不以為意,“天上有星星很正常,別聽那些人胡扯八道。”
“我知道,父皇知道,可若是有人在其中煽風點火就麻煩了。”祁淵輕輕道,“你可知道欽天監做出了什麼占卜結果嗎?”
謝長風伸手,輕輕揉著祁淵的太陽穴,為心上人解乏,“出什麼事了?”
“大凶,帝崩,欽天監丞說的是人主有憂。”祁淵的聲音有些含糊不清,上輩子他絞盡腦汁得到了欽天監正真正占卜結果,將這件事捅到了宣明帝面前,並讓宣明帝發現是祈諶要求欽天監丞含糊解讀天象,以此為由說祈諶居心叵測,導致祈諶被廢太子之位。
這一次呢?
謝長風的手溫暖且有力,祁淵被揉的昏昏欲睡,即將睡著前,他冷不丁道,“長風,如果真到最後一步,你會幫我嗎?”
“幫你?你要是真落魄了,我才不會幫你!”
祁淵立刻睜開眼睛,幽幽的盯著謝長風。
謝長風沒注意到祁淵的神情,他正認真的給祁淵按摩,“太子之位什麼的太糟心,你要麼當皇帝沒人找事,要麼我就帶你遠走天涯,真是的,天天翻宮牆,我也很累的好嗎?”
祁淵失笑,他的心又落回了肚子裡,是啊,他最初為什麼會對謝長風感興趣,不就是因為在他眼中,自己只是自己嗎?!
他閉上眼,聲音異常柔和,“是嗎?你要是覺得爬宮牆累的話,以後就留宿吧。”
……留宿?怎麼留宿?謝長風還待再問,祁淵卻已經睡過去了。
第二日,朝堂上過來湧現出了一大批奏摺,說什麼天降警示,請陛下下罪己詔,以息天怒。
宣明帝心裡發笑,他去年做了什麼天怒人怨的事情了?是丟失疆土了?還是辣手摧花了?還是有紅顏禍水了?他什麼都沒做!!
他沉穩的坐在帝座上,俯瞰著朝堂中眾多臣子,那淡漠的眸子一一掃過諸臣工,三年不改父道,今年是第五年了吧?呵呵。
下了朝,宣明帝連摺子都懶得看了,全都推給了祁淵,他氣沖沖的跑到後宮,站在御花園了,他腳步一頓,本來他是打算去找皇后的,不過陡然間他想起了宜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