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曉曉遲疑了一下,乖乖跟了上去,布巾在他屋裡,她需要擦擦臉。
她一手按著受傷的額頭,一手去擰水盆裡的帕子,擰乾帕子後,就胡亂擦了擦,布巾很大,不小心碰到了傷口,疼得她小臉都皺了起來。
裴修寒將人喊到了跟前,“過來。”
曉曉偷偷瞄了他一眼,踟躕著沒有動,因為覺得丟人,臉頰燒得厲害,小巧的耳朵都泛著淡淡的粉。
他首次發善心,這小丫頭竟一點不乖,裴修寒不悅地蹙眉,他沒耐心跟她耗,直接推著輪椅,走到了她跟前,伸手拿走了她手裡的布巾。
因為剛下過雨,地上還有些泥,小姑娘白嫩的小臉上,也蹭上了泥土。
裴修寒避開傷口,胡亂給她擦了一下臉,傷口依然在流血,他示意曉曉伸手按住,將她臉上的血液擦掉後,他才掏出懷裡的小瓷瓶,給她上了點藥。
兩人離得很近,近到曉曉甚至能感受到他溫熱的呼吸,她無端有些緊張,僵著身體站在原地,眼神也有些怔怔的。
記憶中,奶奶就曾這樣給她上過藥,她也不知為何,心中酸澀得厲害,眼眶都紅了,明亮的眼眸裡泛起一層水霧。
以為她是疼的,裴修寒輕哂了一聲,覺得這小丫頭真嬌氣,他下意識放輕了力道。
等他上完藥,曉曉才憋回眼淚,她覺得丟臉,悶悶丟下一句謝謝,就飛快跑回了屋。
上床後,她就將奶奶的衣服,抱到了懷裡,只覺得丟人丟大了,自己都能絆倒,他肯定覺得她很蠢很蠢吧?
曉曉嘆口氣,半晌才睡著。
她習慣了早起,哪怕沒睡好, 壞人
裴修寒說完,就推著輪椅出去了。
曉曉怔了一下,連忙追了出去,果然見他去了隔壁。
室內是土地,沒有鋪磚頭,被雨水淋溼後,瞧著十分泥濘,裴修寒蹙了下眉,邊推著輪椅進屋,邊對追出來的曉曉道:“睡你的去。”
曉曉沒聽,扶住了他的輪椅,又將他推回了隔壁,對上男人冰冷的目光時,她才有些慫。
曉曉很小聲解釋了幾句,“哥哥,你身上有傷,萬一夜裡再下雨,你又起熱怎麼辦?將你救回來的那晚,我就打的地鋪,再打一次也不要緊,我身體很好,不會生病的。”
小姑娘絮絮叨叨的,還是頭一次如此話多,哪怕她忤逆了他的意思,裴修寒竟也沒覺得反感。
不過,她的側重點,是不是有點偏?他伸手彈了一下她的腦袋,嗤笑了一聲,“小孩,你知不知道,男女有別?”
曉曉被他問得愣了一下,脫口而出道:“你這麼老,都可以當我爹爹了。”
裴修寒今年也不過二十五,因瞧著深不可測,才比實際年齡,顯得大上兩三歲,他還是頭一次,被人說老。
他神情有些古怪,上下掃了這小丫頭一眼。
曉曉個頭不高,因營養不良,又瘦又小的,看著不過十歲的模樣。京城許多男子,十四歲就有了通房,也確實有不少十四五就有孩子的,這麼一算,他還真能給她當爹。
對上男人審視的目光後,曉曉心中一跳,慫慫解釋道:“我、我的意思是,你年長我許多,我還小,不要緊的,沒嫌你老。”
裴修寒嗤笑一聲,又屈指敲了一下她的腦袋。
他之所以離開,也是為了避嫌,她年齡雖小,終究是個小姑娘。
他本就不在意世俗的看法,難得為人考慮,見小丫頭絲毫不介意,他也沒再多說什麼。
見她想將他扶到床上,他才又輕飄飄丟下一句,“睡你的床。”
他說完,就推著輪椅,走到了褥子前,撐著身體,要坐到褥子上,他的腿完全不能動,從輪椅往下時,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