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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餘聲揹著許臨安走在燈光昏暗的小路上,一步一步,沉穩的很。
難得的,許臨安一言不發地伏在他背上,腦海裡不停回現昨日上午碰到陳嘉毓的場景。
彼時聽他說出那些荒唐的話,許臨安心裡氣急,可莫名其妙的,她卻沉默了。
她不可控制地回想起蘇餘聲那張好看卻淡漠的臉。
想起他坐在副駕駛座位上神情淡漠的樣子,想起他表面波瀾不驚卻明顯哀傷的神情。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久到許臨安覺得一顆心已經沒有起伏了,然後她問陳嘉毓,“你怎麼知道這些?”
陳嘉毓沒打算對她有任何隱瞞,他語氣平穩,“我父親與他的父親是世交。”
哦,敢情你們兩個都是富二代啊。
都是富二代,差距可真大。
許臨安淡漠,想了半天,問了句看似沒什麼相關的話,“蘇博士他,自己知道這件事嗎?”
陳嘉毓,“當然,他從八歲起就知道了。”
那就夠了。
人這一生,能控制的事情固然很多,可唯獨生命長短的這件事,無法控制。
蘇餘聲他那麼聰明,那麼理智與勇敢,既然他什麼都知道,那他一定有自己的打算,既然他都知道,那就夠了。
說不上什麼來,可許臨安就是莫名的,很信任他。
所以她最後對陳嘉毓說,“今天你能同我講這些話,我很感激,可若是日後再見到,恕我可能不會再像今天這樣與你平心氣和的談話了。”
末了,她補充,“也請停止你對我的喜歡。”
她走的那樣決絕與迅速,自然不會聽到陳嘉毓在她身後說的一句,“許臨安,我只是希望你好。”
而此時,伏在蘇餘聲的背上,她覺得很心安。
安靜地走了一會兒,許臨安突然想起什麼來地湊到蘇餘聲耳邊問他,“我們怎麼回去啊?打車嗎?”
聞聲,蘇餘聲疑惑地偏了下頭,臉頰險些碰到許臨安的嘴唇的時候,他又自然的把頭轉回去,“難道不是你開車嗎?”
…………所以你說要揹我,其實就是為了待會兒讓我開車啊。
許臨安額頭三條黑線,默了一會兒,她笑了。
蘇餘聲蘇博士,真的好單純啊。
多虧了蘇博士揹她走的這一小段路,回去的路上,她開車開的十分順暢來著。
只不過,一路上兩個人的交流少得可憐。
直到蘇餘聲的鑰匙插進自家大門的鑰匙孔裡,許臨安不知哪裡來的勇氣,自後扯住他的袖口,她喊他,“蘇博士。”
“嗯?”蘇餘聲回頭,雖滿臉的疲憊卻依然帶著淺笑。
“我知道,你們生物學研究過,人在深夜的時候容易情緒氾濫,也就是說,十分容易激動,所以大多數衝動和後悔的事情都容易在深夜時候發生。”
“你可能誤會了,那不是我們生物學研究……”
“這不是重點。”許臨安皺著眉毛打斷他,然後握緊雙手向他走近一步,抬頭,“我接下來說的話在你看來可能會是胡言亂語,可我認真思考了十二個小時零二十分鐘。”
蘇餘聲疑惑,不知道她這個樣子是想做什麼。
一鼓作氣,許臨安閉著眼嘆了口氣,“我知道我們只認識了不到一個月,也知道說出來你可能不信,可我真的覺得,我喜歡你。”到了最後,許臨安的聲音越來越低,“蘇博士,我可能,喜歡你。”
我可能真的喜歡你,所以才會因為你的一言一行而忍不住審視自己。
我可能真的喜歡你,所以才會在一次又一次見到你時忍不住靠近。
我可能真的喜歡你,所以才會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