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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麗莎還從來沒見過有人敢和凱恩這麼說話呢。他嫌棄凱恩,凱恩也嫌棄他,就這還一副相識多年不曾斷交的模樣,還挺有趣的。
於是艾麗莎主動接下了刀鋒的話:“麥酒就可以,謝謝您。”
這麼一客氣,刀鋒好像都是有點兒不好意思了。他又上上下下把艾麗莎打量半天,然後用自己剩下的那隻手蹭了蹭鼻子:“……我幫你把酒燙一下。”
說著他扒拉開地上的篝火,也坐了下來,仍然沒有停歇的意思:“要是在戰爭結束前,費迪南就知道你會娶走他的女兒,他大概會趁亂把你打死也說不定。”
凱恩甚至都懶得回應刀鋒的話,只是冷哼了一聲。
但艾麗莎卻來了興趣,她忍不住好奇地問道:“您和我的父親是朋友?”
刀鋒把溫好的酒瓶扔給凱恩:“夫人,我是黑鈴蘭的人。”
“英格瑞姆公爵並不認識他,但是黑鈴蘭卻把所有貴族的動向都掌握在手。”凱恩適時地插|進嘴來,他黑髮之下的面龐上寫滿了嫌棄。
所有的貴族?
聽到這句話艾麗莎幾乎是本能地心一緊,凱恩從不說大話,也不是個樂意用誇張修辭的人。他說“所有”,那就是所有。可是這麼多年來……艾麗莎從來沒聽過黑鈴蘭的名頭,在嫁給凱恩之前,她一直以為這是個已經湮滅在歷史之中的傳說。
“放心,你父親心底有數。”刀鋒就像是察覺到了艾麗莎的擔憂一樣,主動開口解釋道,“實際上,有不少貴族都知道我們的存在,雷利伯爵這也是心裡有鬼,才特地把黑鈴蘭在城裡的據點揪了出來。”
艾麗莎一點也沒有被安慰道,她咬了咬嘴唇:“我就不知道。”
“你現在知道了不是嗎?”刀鋒攤開右手,“老實說,我沒想到凱恩會把你帶到這間破屋子來——嗯,雖說我要是這把年紀討到你這樣的老婆,肯定也走哪兒炫耀到哪兒。”
凱恩冷冷地扯了扯嘴角:“米勒,少了一隻手一隻腳還不夠,突然覺得自己的舌頭很多餘是吧。”
刀鋒跟著嘿嘿笑了幾聲:“可別,多少姑娘就喜歡我這舌頭呢。”
艾麗莎:“……”
一時間她不知道自己應該臉紅好,還是該裝作根本沒聽懂刀鋒的黃|段子好。好在凱恩沒有繼續和他胡扯的意思,男人從地上拿了一個杯子,倒了些酒,遞給艾麗莎:“你一定要我親自來才肯鬆口,現在我來了。”
所幸的是杯子還蠻幹淨的,艾麗莎放心地接過杯子,稍微喝了一口,味道竟然還不錯。
“這麼多年不見,你哪怕是裝出很高興見到我的樣子呢。”但刀鋒就不肯進入正題,還是擺著玩世不恭的架勢開口,“好歹也是睡過一個通鋪,一起砍過懷特的人,你就不懷念過去的日子嗎,凱恩?”
現在艾麗莎相信,刀鋒是那個為了幾個銀幣就把了不起的劍術教給凱恩的那個人了。
“在戰爭中丟了腿的人又不是我,”凱恩完全不為刀鋒這懷念的語氣所動,“我沒什麼過去所懷念的,之前說好的情報呢?”
刀鋒很不客氣地翻了個白眼。
他看了一眼艾麗莎,對著她作了個鬼臉,好像在說“嫁給這男人你不後悔嗎”。艾麗莎沒忍住輕笑幾聲,得到笑聲後他才滿意地收回目光,站了起來:“你等一會。”
然後他拖著自己沉重的義肢,推開房門,到了另外一個房間。
艾麗莎趁著這個機會看向凱恩:“你和刀鋒曾經一起戰鬥過?”
凱恩當然明白艾麗莎的意思,他看了一眼在另外一個房間翻找東西的男人,片刻之後目光又重新鎖定在艾麗莎身上:“我和很多人都一起戰鬥過。”
言下之意就是刀鋒沒什麼特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