挨千刀的魔獸終於死了,幾人都相互擁抱著,歡呼著。
提著斧頭的那人,他看向地上躺著,無法動彈的青年,俯下身子,說道:“謝了,多虧兄弟,我們哥幾個,才能活下來!”
“請問一下,你叫什麼名字?”
墨然面露平靜,眼底也如古井無波,彷彿先前嘶吼與魔獸血拼的人,並不是他一般。
他伸出沾染自己和魔獸腦血的左手,想要撐著站起來,卻是難以實現,而方才被魔獸咬中的右肩膀,此時血崩如柱,將地面染紅了一大片。
“別亂動,你現在傷得很重,我可以帶你回去療傷,你撐住!”拿著斧頭的那人,喊來還在用魔獸屍體洩憤的幾人。
當他們看見墨然右肩膀的情況時,也是心頭大驚,說不出話來,因為他整個肩膀和半條手臂的骨頭都碎了,流出的血幾乎能裝滿幾個大桶。
即便如此,這個人卻還是一臉平靜,要麼是真正的勇士,要麼就是感受不到疼痛吧。
“你們別動他!”‘姍姍來遲’的雷電真大喊,她的聲音淒厲,好像有人動了她的性命,而她身旁的雷電影,在指使下氣喘吁吁,整個人也如同剛剛從水裡撈起來一樣。
“你們是?”拿著斧頭的人,目露警惕,因為身後的青年可是自己救命恩人,容不得半點閃失。
雷電真那抹著灰塵的面上,擺出害怕的神色,但卻又不得不鼓起勇氣,喊道:“那是我的哥哥,你們,你們要對他做什麼?!”
“你哥?”那拿著斧頭的人,回頭看了眼青年,只見無論何時都十分平靜的青年,露出了溫柔無比的眼神。
若說方才與魔獸戰鬥的他,是頭面目猙獰的怪物,那麼此刻的他,便是一個普通的,十分愛護妹妹的人。
“原來是這樣。”他收起斧頭,說道:“我叫柊裘虎,是豐村的護衛隊長,這次能活下來,多虧你哥哥了,我正要帶他回村療傷呢。”
雷電真走到編造的哥哥身旁,泫然欲泣,聲音嘶啞道:“哥哥,我們已經沒有家了,父親和母親葬身在逃難裡,您要是再出事,我和小影,是活下去的啊!”
雷電影也跟在姐姐的身旁,一臉的悲痛欲絕,但因為擠不出眼淚,只能跪倒在地上,把頭埋進滿是血汙的墨然懷裡。
看著這一幕,墨然卻是神色不變,眼神依舊溫柔,一直到幾人將自己的肩膀用衣物粗略包起,隨後輕輕抬起,往村子的方向趕。
雷電真在路上拭去臉上的淚水,但落寞的神色未變,手上牽著的雷電影,同樣一副失魂落魄的模樣,搖搖欲墜。
“那個,姑娘啊,這……你們是從哪邊過來的?家裡還有其他人嗎?”柊裘虎躊躇著問道。
他看這兩女孩這麼傷心,剛才也聽見什麼父母身亡,本來不想問的,但是萬一還有人在,也不能見死不救。
“我名叫真,這是我的妹妹影,我們和哥哥從北方一路逃過來的,家裡的人,只剩下我們三個了。”雷電真掩著嘴,眼裡的晶瑩,似乎又要決堤。
幫忙抬著墨然的那四人,也是於心默哀,畢竟在如今的世道,這樣的遭遇也不止這兄妹三人有過。
柊裘虎猶豫了一會,又問道:“敢問,這位兄弟叫什麼名字?他剛才救了我們五個,我們還沒答謝過。”
“是啊,麻煩姑娘告訴我們!”腰間別著一把直刀的那人,也是急著詢問。
雷電真搖了搖頭,說道:“自從我記事起,就沒聽見過哥哥的名字,父親和母親也沒有說過,只知道哥哥似乎一生下來,就沒有說過話,身上好像也不會痛。”
“這一路,都是哥哥在保護我們,否則,可能已經和父親母親一樣,被魔獸吃了!”
柊裘虎沒有再問,只是微微嘆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