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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之後,男人再沒說話,時間到了,他從樹上磨蹭著跳了下來,戴上眼鏡,穿上外套,掏出寫好的借條,簽了字給了陸辛,還給一份兒身份證影印件。
陸辛把錢轉給了他。
目送他離開,陸辛看著一個人從籃球場上走了過來,摘掉黑色的帽子,露出一頭燦爛的銀白色頭髮。
烤地瓜
“陸哥, 真的,這次真是謝謝你和小甜了。”
打了兩個多小時的球,越觀紅的臉泛著紅, 帽子下面的頭髮都溼噠噠的,可她眉目飛揚,銀白的頭髮貼在額前像是一抹霜,
“你這是怕我動手揍那小子?還在這兒打球兒盯著我,這麼不怕累回去開店啊!”
陸辛雙手插兜兒站在樹下不動。
越觀紅走近了,才說:“我知道陸哥你心裡有火。”
“你要是看著你師父家的妹妹為了個男人要賣家當, 你肯定比我還火大。”
這話讓越觀紅又沉默了下來,好一會兒,陸辛說:“你把帽子戴上,一頭汗吹著冷風是幹嘛呢?生怕不感冒。”
越觀紅拿起帽子,擦了擦腦門兒上的汗,笑著說:
“陸哥, 你和小甜在一塊兒,我都認不出你了。”
陸辛看了她一眼, 說:“怎麼認不出我了?我是多了眼睛還是少了鼻子了?也不知道是誰, 剛開店的時候咬著牙, 低著頭, 說自己從前做事兒不對, 以後要低頭踏實過日子,那時候之前受了你欺負的都可以來免費吃煎餅果子,怎麼了?一聲不吭張羅要賣店,你是又覺得踏實日子又可以都丟了?要不是我家小甜兒要幫你, 我先跟你拉道兒上幹架了。”
戴好帽子的越觀紅低著頭說:“我知道,您和小甜老師都是為我好, 小甜老師是真的善人,能看見別人心的善人,跟我師父一樣。”
“那是……”陸辛的目光從那棵樹看到那個視窗,“你以為只有你一個人的心裡藏著個碰不到的人麼?我以前可站得比你還遠。”
嗯?
越觀紅抬起頭,看見有人站在學校門口對著他們揮手。
“陸辛,觀紅!你們這個錢可借得太慢啦,我課都上完了,還買了烤地瓜!”
是沈小甜,拎著一個塑膠袋,她穿了件白色的外套,映著融融的冬日陽光。
陸辛笑著對沈小甜走過去,越觀紅在後面,看著他越走越近,也越走越快,最後乾脆小跑了起來。
最後一眼,曾經在這個校園裡叱吒風雲的紅老大回頭,看了一眼那棵樹,再沒有看那個窗子。
“有些人兒啊,跑得夠快,就能夠著自己的月亮,有些人兒啊,走著走著,自己就亮了。”
她喃喃自語,拍了拍自己肩上紋身的位置。
走到沈小甜面前的時候,她說:“走吧,我請你們倆吃點兒好的。”
……
十幾萬對沈小甜也不是一筆小數字,她從廣州回來時候柳阿姨給她的錢都不太夠,又加上了她上次大半的廣告收入。
再加上因為這事兒耽擱,成都之行暫時延後了。
沈小甜也沒閒著,因為經濟壓力,她一口氣把“酸甜苦辣”系列的苦和辣都剪了出來。
苦是從茶開始說的,用的是在廣州拍的影片,早茶店裡服務生極為利落的茶道手藝放在影片裡,沈小甜還特意拍了水被注入茶壺的樣子。
“喝茶的規矩,很多人都覺得是窮講究,可事實上,這些講究的背後,其實都藏著我們無所不在的化學,比如這一壺倒茶的水為什麼不是滾燙的沸水呢?因為溫度越高,茶水中的苦味物質就析出的越快,那麼反過來說,如果不希望喝到茶過多的苦味,我們要做的就是在熱水沖泡之後儘快把茶倒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