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翻到了老爺子那些畢業學生的留言本,沈小甜臉上的表情冷淡了兩分,開啟一看,幾乎滿眼都是“師恩如山,師恩如海”。
“寫這些假大空的根本沒用,他們要是寫什麼‘師恩是肉,師恩如油’說不定還能好一點兒,畢竟天天惦記著,山山海海,離他們遠著呢。”
本想隨手把這些個本子扔到哪個旮旯裡,沈小甜深吸了一口氣,也把它們攤開曬著了。
徹底忙完的時候,太陽已經掛在頭頂了,捶一捶麻掉的腿,兩個人站起來,院子裡已經都是書了,只有“開學”的領地,並沒有被書香侵襲。
陸辛對沈小甜說:“下午我得和老馮出去一趟,你晚上想吃點兒什麼?”
“不用啦。”沈小甜說,“我想自己出去拍點兒素材,你不用為了給我做飯就急著回來。”
和老馮出去陸辛多半是要操持宴席的,沈小甜捨不得他忙完了外面還要為自己忙活。
午飯就是兩個人手拉手去吃了一家新的烤肉館子,用的桌子上有個洞,洞裡下了炭火盆,上面放個有洞的鐵板,像烤肉也像鐵板燒。
肉都是調過味兒的,切成了薄片拌著洋蔥一塊兒端上桌,豬五花、羊肉片都挺香,不過沈小甜最愛吃的是裡面的烤酸菜,在烤完了豬五花的地方堆上一點兒,一會兒就是下飯的好東西了。
“他這個有點兒像是北京的炙子烤肉,早知道你能愛吃,在北京帶你吃一頓就好了,下次吧,下次咱們去北京,炙子烤肉和涮羊肉我都給你安排上。”陸辛一邊給沈小甜烤酸菜一邊說。
沈小甜說:“重慶、北京……你可跟我約了好多地方了。”
“哪止啊。”野廚子揚了揚下巴,“我跟我家小甜兒老師,那是約了千山萬水,天涯海角,早晚有一天得去北極鑿著冰燉企鵝的。”
這話可真甜啊,不過……小甜老師笑眯眯地對他說:“企鵝是南極的。”
這重要麼?
陸辛把酸菜混著烤好的肉放在沈小甜面前的盤子裡:“行,企鵝是南極的,我是小甜兒老師的,沒毛病了吧?”
路過的服務員都被這話給酸得渾身打了個激靈。
倆人吃完了飯出來,陸辛取了車就去了老馮那兒,沈小甜一個人在家裡看書。
電話響了,她拿著手機站在床邊,目光是外面被風拂動的滿眼回憶和過往。
電話裡,她媽說:
“你姥爺的同學找到我這兒想讓咱們牽頭給他捐個希望小學,我答應了。”
“媽……”沈小甜的心一下子被塞住了,“他們沒有資格用我外公的名號去做這種事情。”
田心女士在那邊兒笑了一聲,說:“什麼資格啊?人家是學生,紀念一下自己老師怎麼了?”
沈小甜覺得自己的嗓子都被塞住了。
就在她想要說什麼的時候,她媽又說:
“我跟他們提了兩個條件, 白滷豬尾巴
上午十一點, 沈小甜戴著眼鏡在電腦前面整理影片,在廣州那些天她也拍了不少素材,各種海鮮正適合用來做“甜”的下集――食物中的甘氨酸。
窗開著, 一陣兒清風把窗紗撩開了,帶著一聲摩托車發動機的響聲。
沈小甜往窗外看了一眼,就看見她男朋友揹著個書包戴著頭盔抬頭看自己。
“來啦。”
摘了眼鏡,沈小甜噔噔噔下了樓。
陸辛的書包裡裝了個保溫桶,一開啟,一股肉香味兒就衝了出來。
“三根兒豬尾巴, 一個豬蹄兒,我在老馮那燉的,這湯挺好,下午我去弄半隻雞來一塊兒煮煮,可以做個肉凍兒。”
“我昨天說了豬尾巴你就真給我燉了豬尾巴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