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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徹沒有見過烏黑泛著金絲閃耀的髮簪:“只有這一套?”
“現在只有這一套。以後說不準。”太子把醜話說在前頭,“也許是最後一套。畢竟孩兒成年了。”
可惜太子舉行冠禮那一日劉徹得袞冕加身,不能穿兒子送的黑袍,也不能用這套首飾。好在舉行冠禮學堂放假,五經博士領著學生在路邊等天子。半大小子什麼都沒看見很是不甘,膽大的試圖追上去,被主父偃一把拽住,提醒他跟過去也看不到。
這些學生來長安沒幾年,還沒有長安城外的鄉野小民懂得多。鄉野小民解釋:“天子御駕一直行到高祖廟,那裡早已戒嚴,除了觀禮的賓客,誰也看不到龍顏。”
主父偃倍感可惜:“原本我也有機會出席的。”
張湯冷笑:“我要是多撐幾年可以站前排,大將軍和大司馬身邊。”
主父偃睨了他一眼:“你可不是站前排嗎。陛下一出宮你就看見了。”
張湯氣得臉紅,鄉野小面趕忙勸他倆各退一步。主父偃又禁不住嘀咕,“東方朔竟然可以參加太子的加冠禮。這都叫什麼事。”
張湯無比贊同:“竟然還有張賀那小子。”
二人身後的長安鄉民心說,你倆只能跟我們一樣在此圍觀不是你倆自己作的嗎。
東方朔也作過,但人家年輕有機會。從邊關回來才四十歲。這個年齡在朝正當用。陛下不用他,難道用年過六十的老東西。
年過六十也無妨,可主父偃貪啊。皇帝哪敢把上林苑交到他手上。
君不見就這個小小的書樓,東方朔都不放心主父偃。若非不貪財的張湯在此,東方朔得五日一查賬。
話說回來,御駕往北從東邊城門入城,路兩側早已有衛尉率侍衛守著。這次不是五步一崗三步一哨,而是一步一人,一邊有三層侍衛。衛尉麾下沒有那麼多人,又從京郊大營調人。期門侍衛在各個城門聽候差遣。
即便如此,城中百姓也都出來了。他們也只能看到車馬馭手隨從。百姓小聲討論:“ 無責任番外jsg一
元封三年, 秋,二十一歲的太子喜獲麟兒,東方朔繼《皇太子冠禮賦》後又寫一篇《皇太孫生賦》。即便天子沒有立太孫, 在東方朔試著提出寫一篇賀文之時,劉徹也沒拒絕。
“愛屋及烏”並不適用於帝后。興許太子劉據常住未央宮之故,以至於在劉徹心裡兒子仍然是他兒子, 不是誰的夫君,誰的父親。在聽到太子得子時, 劉徹只是感慨一句“據兒有兒子了?取名進吧。”皇后衛子夫去看過一次, 她也只是令枇杷等人仔細照看皇孫和良娣。劉徹沒有抬史良娣為太子妃, 皇后也沒提這事, 興許跟太子幼時有關。太子週歲生辰前像個痴兒, 一歲後突然開竅。皇孫此時看起來是個機靈的, 誰又能保證以後如何。也許帝后認為史良娣母子只是太子的女人和兒子之一。
太子沒有因此不快,蓋因他清楚寵愛只是一時的。即使父母對他大失所望他也不慌, 老父親沒有別的選擇。
史良娣是太子的良娣,劉進是太子的兒子, 他們是福是歹全仰仗太子, 帝后沒有像天下臣民以為的那樣欣喜若狂,而太子重視他們, 宮女宦官一樣不敢捧高踩低。太子宮宮女宦官一如既往盡心, 是以史良娣也沒有發現帝后很是吝嗇——心裡眼裡只有太子。
太孫滿月後天氣轉涼, 劉徹前往甘泉宮過冬, 除了急奏, 天下奏章皆送往未央宮由太子代理。
有些心思過於活泛之人以為太子失寵了——天子竟然沒去太子宮看看他大孫子。而此舉瞬間把那些人的小心思壓下去。昭平君也想多了, 他認為天子不夠愛太子。
天子前往甘泉宮,昭平君自請隨駕。劉徹以為小外甥想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