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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宣室好像有廷議。朝中大夫問起來,你想好怎麼解釋了?”枇杷提醒,“這裡沒有外人,我直說,殿下一定會是太子,不需要這些虛名。賢名只會叫殿下受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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韓子仁沒有考慮那麼多。
枇杷的擔憂不無道理。
劉據要對小宮女另眼相看了。
賢名在上, 很多事不可為,確實累人。
櫻桃疑惑不解:“世人皆知殿下宅心仁厚不好嗎?”
枇杷:“殿下有很多兄弟,為了太子之位殿下需要個好名聲。可陛下只有殿下一個兒子。倘或殿下在世人眼中是位宅心仁厚的君子, 往後得時刻注意言行舉止。若有人犯了錯,旁人會勸,殿下仁厚, 放過他吧。殿下認為不可饒恕,小人便會趁機道, 殿下, 您可是君子啊。”
櫻桃看一下一臉迷糊的小主人:“明明殿下心善, 難不成叫世人誤認為殿下是個惡人?”
枇杷:“世人誤會又如何?太子之位是陛下給的。陛下不誤會就夠了。何況殿下又沒做過惡, 怎會變成惡人?”
張順子:“櫻桃, 說白了就一句話, 人善被人欺!”
枇杷點頭:“殿下以後是天子,誰管天子善不善良?天子心善, 不能叫百姓安居樂業,不能令鄉民衣食無憂, 算哪門子善良?說句大逆不道的話, 陛下在鄉野間的名聲好嗎?”
劉徹不被鄉民詛咒就要感謝上蒼了。
哪敢提好名聲。
櫻桃入宮前兩年正是劉徹名聲最差的時候,她很清楚鄉野人家如何看待天子。
韓子仁不由地想起被陛下處死的趙、李二人, 他們敢指狗為貓, 不就是覺著殿下好騙嗎。沒有日日防著別人的道理, 是以韓子仁寧願百官怕他:“廷議散了我再進去。”
枇杷:“你去宣室一角等著。”
韓子仁正有此意。
如果他到宣室殿外, 以陛下對小殿下的寵愛, 守在門外的小黃門一定會進去稟報。屆時他不想說也得吐出一些。
韓子仁等所有人離開方跑過去, 鬼鬼祟祟的跟做賊一樣。
不出枇杷所料,劉徹見著韓子仁想也沒想就問:“據兒怎麼了?”
韓子仁看看左右。
劉徹令所有人出去, 包括春望,以及伴駕的東方朔等人。
韓子仁呈上三片竹簡。
大漢幅員遼闊,幾乎每年都有一個地方發生瘟疫。有輕有重,輕的當地郡縣解決,重的上報朝。劉徹至今沒有收到上報,要麼奏報還沒遞到宮裡,要麼就是一兩個村子,在可控範圍內。
無論輕重,當了十多年皇帝,劉徹已經習慣了。不過劉徹沒有放任不管,他曾不止一次令太醫研究藥方。太醫署抑制各種疫的藥方,沒有八個也有五個。以至於劉徹對這個治雞瘟的方子並不上心,接過去放到一旁。
劉徹一邊看奏章一邊問:“你寫的?”
韓子仁從今早“雞生病”說起,他懷疑雞染上雞瘟。
劉徹沒等他說完就打斷:“知道何為瘟?”
韓子仁下意識說“不”。
劉徹:“許多人或牲畜染上病。兩隻雞生病,你告訴朕宮裡出現雞瘟?”
韓子仁想解釋,卻無言以對。
劉徹抬抬手示意他繼續。
韓子仁小心翼翼說完,劉徹眉頭微蹙:“你說這是據兒早上叫你記下的?”
天子不緊張,隱隱懷疑他貪功。韓子仁心裡大呼冤枉,嘴上據實稟報:“殿下不懂這些。今天這麼用了,明日可能就忘了。奴婢覺著可惜,自己做主記下的。”
劉徹意外地挑起眉梢。
韓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