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近晚上八點，天徹底暗了下去。
江邊吹來的風有些涼了，一群人才準備去吃東西。
從江岸沿著江邊步行十分鐘左右, 有一條小街，都是一些很地道的燒烤小攤。
幾個人推著單車, 慢悠悠地走到了其中一家。
林厘點了中辣, 其他人點了爆辣。
許未在點單之前，就買了好幾瓶口味不同的酸奶, 全堆在了林厘面前。
林厘看了眼, 給推到桌子中間了：“想喝什麼自己拿。”
江徹笑, 一副十分欠扁的樣子：“我們都喝啤酒，未哥說酸奶是小朋友的。”
林厘：“……”
這就是明擺著拿上次許未往啤酒罐裡倒酸奶的事嘲笑她了。
林厘冷著一張小臉，默默把那些酸奶又拿了回來。
一群人吃完又沿著大街玩玩鬧鬧了好久，感覺到累的時候，已經過了學校的門禁時間。
李婕和江徹自己找了地方住，張紜去了林厘的公寓。
張紜先去洗澡，林厘就開啟電腦，準備把今天拍的照片給匯出來。
張紜：“厘厘，我剛建了個群，你等會兒把照片發群裡。”
林厘把所有照片匯出來之後，篩選了一下，發群裡了。
兩個人躺在床上，張紜翻著群裡的照片，一一點了儲存。
張紜放下手機：“林厘同志，你其實喜歡許未吧？”
林厘看她一眼，沒回答。
她不敢承認這件事，但也不想否認。
張紜：“我看到你電腦裡那些照片了，有好幾張你沒發群裡。”
林厘沒發的，都是許未的照片。
背影，側面，正面都有，還有很多學生時代的——操場上，教室裡，食堂，公交車站……
林厘的心思，在這些照片裡，昭然若揭。
張紜不太理解：“你們倆好像是互相喜歡的，幹嘛搞暗戀這套？”
林厘嘆了口氣。
她的少女心事，沒有對任何人說過。
她從小到大都跟著許未和韓卿一起玩。
雖然她朋友也不少，但真的能說小秘密的沒幾個。
加上她和許未的朋友都是同一些人，她也就沒敢說。
這些年，她連日記都不敢寫。
現在張紜這麼一問，她像是找到了一個傾瀉口：“我也不想暗戀，如果他沒有喜歡的人就好了。”
張紜本來都在腦子裡想好了勸林厘勇敢追求的話，甚至都起範兒了，那樣子跟下一秒就要唱高音一樣。
聽到林厘這句話，張紜一下子就沒了動靜。
張紜緩了小半天：“那許未對你那麼好，是真就把你當妹妹？”
林厘沒忍住又嘆了口氣，撇撇嘴，話都不想說。
張紜有點不相信：“我吧，沒談過戀愛。但是電影裡都說了，喜歡一個人的眼神是藏不住的……我覺得許未喜歡你，他看你的時候，眼神都冒心心的！”
見張紜一副篤定的樣子，林厘笑了：“從哪感覺出來的？”
“這還能列個一二三啊？我都靠感覺。”
林厘懷裡抱了個抱枕，手肘落在上面，手掌撐著下巴，臉被她捏的變形，典型的“不好好用臉”。
“但許未真有喜歡的人。”
林厘腦海裡不由自主冒出那個女孩的臉，又補了句：“還挺好看的。”
或許是對自己攝影的作品要求很高，又或許是從小到大的父母帶她看了很多畫展……總之把林厘的眼光養得很挑。
能被她誇好看，還是“挺好看”。
那人的顏值，肯定就是能讓人在人群中，一眼就看到的那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