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於她,他一點都賭不起。
林厘語氣沉了沉,哦了聲。
一路上,兩人都沒再說話。
一直到寢室,林厘心裡都悶悶的。
林厘把花放在桌上,對著一束姬金魚草發了好半天呆。
最終還是沒忍住:“紜紜,你說,一個男生給你送花,代表什麼?”
張紜想了想:“不知道,沒有男生送過我花……不過,大部分就是有好感吧,喜歡那個女生?”
張紜反應過來:“厘厘,哪位追求你的勇士送你的?”
“許未”兩個字差點脫口而出,在心裡轉了一圈,又憋回去了:“朋友。”
張紜察覺到林厘興致缺缺,聳聳肩,沒再說話。
…
林厘洗完澡,平時都把頭髮吹半乾的她,今天晚上吹全乾,然後早早怕上床了。
一副拒絕交流的樣子。
今天起的早,在敬老院也挺累的,她早就困了。
換做平常她能倒頭就睡。
但這會兒她翻來覆去沒什麼睡意。
今天發生的事,突然不受控制的在她腦海裡閃過,像電影畫面一樣,一幀一幀的。
像是被劃了重點,淨挑些讓她不舒服的畫面。
陳嘉茂突如其來的表白,還有當時許未一副事不關己的樣子。
慢鏡頭在她腦子裡反覆播放。
不知道這組鏡頭折磨了她多久,她在煩躁中睡著了。
她做了個夢,半真半假。
夢裡,許未送了她一束花。
但是進花店的時候,他也只是隨手一拿,連挑選都沒有。
許未衝她痞痞的笑,他的臉湊近她的臉。
燈光昏暗,曖昧至極。
夢裡的她一點都不矜持,許未送她個花她就以為兩人是男女朋友了。
於是她更不矜持的喊了聲“男朋友”。
就在她話音剛落地的一瞬間,許未臉上的笑意瞬間收斂,眸子裡迸射著寒光,語氣也前所未有的冷:“男朋友?別鬧了,你自己說的,咱倆是好,兄,弟。”
最後三個字他說的很慢,慢到林厘覺得像是穿越到了冰河世紀那麼長。
他剛說完,曖昧的燈光忽然消失不見。
灼人的日光取而代之,原本安靜的街道突然站滿了人,全都是嘲笑她自作多情的。
她看不清那些人的臉,只記得那些話。
“和許未青梅竹馬又怎樣?還不是敵不過天降?”
“許未對她好點就不知所以了,這人還挺看得起自己的。”
“許未早就心有所屬了,怎麼可能喜歡她……”
林厘轉頭看到許未的臉。
在她夢裡唯一能看得清的臉,正嘲諷的看著她。
林厘不知道自己是被氣醒的還是被嚇醒的。
她躺在床上緩了會兒,才摸手機看了看。
凌晨四點。
手不知怎的,就點開了微信。
看到置頂位置的許未,她忽然堅信,自己是被許未這狗氣醒的。
林厘一連發了很多條【狗男人】的表情包,手一直在戳螢幕,戳到她手疼了才停下來。
也不知道戳了多少個,許未訊息進來了:【?】
林厘:“……”
她看這個問號,有點無語又有點心虛。
怎麼大半夜罵個人還能被當場逮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