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話音剛落,就已經拽著錦被將沈語蓉蓋嚴實了,一隻手也搭到了她的小腹上,形成一個背後擁抱的姿勢。
沈語蓉抬起一隻手,輕輕搭在他的手背上。齊敬晨反握住她的柔荑,一起貼到了那微微隆起的小腹上。沈語蓉忽然就覺得無比的溫暖,似乎不再害怕這寒冬臘月,充滿了安全感。
“睡吧!”齊敬晨朝她的後背貼了貼,頭蹭到她的脖頸處。呼吸時吐出的熱氣都灑到了她的面板上,沈語蓉卻覺得無比心安,輕輕地閉上了眼睛,很快就陷入了熟睡之中。
外頭還是暗沉沉的一片,薛啟德就到了外頭喚人了。
“皇上,時辰到了,該起了!”薛啟德不敢大聲叫喚,只是拼命地壓著嗓子,生怕打擾了皇后娘娘休息。
他早就看出了帝后兩人關係的緊張,若是他再沒眼色把皇后娘娘吵醒了,或許這九五之尊就正好將火氣撒到他的頭上來了。
齊敬晨一下子就醒過來了,他輕咳了一聲,阻止了薛啟德繼續喊下去。他撐起身子,仔細地看了沈語蓉一眼,但是由於光線太暗,只能依稀瞧見她臉上的輪廓。
沈語蓉還在熟睡之中,應該是昨日坐馬車太累了,此刻即使身邊的人有了動靜,她也沒有像往常一樣驚醒。
男人慢慢地挪開了搭在她小腹上的手,一整晚都保持著這個姿勢,讓他的手臂酸澀難當。沒想到就這麼一個細微的動作,身邊的沈語蓉倒是有了知覺一般,不滿地蹙起了眉頭,輕哼了一聲。
“沒事兒,你睡吧!”齊敬晨連忙伸手在她的後背摩挲著,聲音輕柔地哄勸她。
沈語蓉果然不再亂動了,繼續陷入了睡眠之中。
薛啟德哆哆嗦嗦地站在外面,他都快被凍僵了,外頭的氣溫實在是低得很。估摸著如果把手□□在外頭,不需要太長時間就能把手給凍廢了。
“吱呀”一聲,門被小心翼翼地推開了,皇上已經穿好了衣裳出來。門外還有兩個小宮女候著,顯然是等皇上出來,她們就進去守著皇后娘娘了。
馬蹄聲“得得”響起,為了趕時間,齊敬晨也沒有乘馬車,外頭就穿著一件厚厚的裘衣,冷風直往身上鑽。好在裘衣的毛皮夠厚,一時也凍不到哪裡去。
早朝開始後,立刻就掀起一片熱鬧的爭論態勢,無非是昨日皇后遇刺之事,只一個晚上已經傳得京都的街頭巷尾,人人皆知。
神威將軍顯然是帶頭上奏,張鼎身為京兆尹,就負責京都的安全守衛,自然是逃不過去。兩家又一向有怨恨,再加上之前親事黃了,張靜被送入宮中,並沒有嫁到將軍府裡,為此神威將軍當然是不會放過他,還聯合了不少武將上奏。
神威將軍的奏摺上,列了好幾條罪狀,雖說有些是捕風捉影,但是張鼎幹了這麼多年的官,肯定不是很乾淨。每次聽到神威將軍數一條他的罪狀,他的心臟都要震顫一下。雖說勉強維持住臉上頗為鎮定的神色,但是額頭上已經沁出了細密的汗水,顯然十分緊張。
張鼎等著他說完了,立刻就開始反駁,他身後也有許多支援的朝臣。
“皇上,微臣絕無此意。皇后娘娘的車駕已經到了京郊附近,微臣也無法趕過去。最後還是守衛隊的人及時趕到了,微臣承認的確是沒有多派人手護送皇后娘娘。但若是因此而質疑微臣管理京都的安全,那微臣絕對不會認!”張鼎言辭懇切,他當京兆尹這麼久了,還是先皇任免的,一直還算負責,否則當初先皇就不會把京都的安危交到他的手上。
“神威將軍身為將軍,就是帶兵打仗的,但是之前的戰役也不是全部勝利了,你吃敗仗的時候,皇上是否因為你是將軍,就責罰你一人!”張鼎猛地瞪大了眼眸,扭過頭就衝著神威將軍說了起來,他的聲音故意揚高了些,似乎要在氣勢上壓倒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