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澈不認為安齊遠能夠原諒一個一而再再而三試圖挑戰他權威的人。
上一次是抽筋, 這一次難道還要活剝皮不成?
蘇澈的腦子亂成一團麻,被安齊遠用這樣詭異的眼神盯著,蘇澈只覺得自己像是被眼鏡王蛇盯上的青蛙, 就算明知危險就在前方, 但卻迫於強大的威壓怎麼也挪不開腳步。
方才剛被清洗乾淨的長髮還在瀝瀝地滴著水,好在蘇澈的頭髮夠長,勉勉強強能幫他遮擋一部分身體。
可即便這樣,原本就遠不如安齊遠的氣勢如今卻因為渾身赤裸的緣故而顯得更為孱弱了。
逃,必須逃。
蘇澈腦海裡只得出了這樣一個僅有的結論。
即便在邁開第一步的時候就會被攪碎成千萬碎片, 也總好過什麼都不做便束手就擒來得好。
蘇澈轉身便想撐著身子爬上岸去,誰料安齊遠並未動用他堪稱萬能的靈氣絲線,反而徒步在水中前行了幾步,用那隻尚且完好的手臂從後往前一把攬住了蘇澈的脖子。
安齊遠熾熱的呼吸噴在蘇澈的後頸上,蘇澈的身體本能地僵硬起來,渾身的寒毛也隨之豎起。
“蘇澈,你是蘇澈!”
安齊遠站在蘇澈身後,蘇澈看不到他此刻的表情。
但從安齊遠嘴裡吐出的這句話聽來,卻是一點疑問都不帶的肯定句。
蘇澈一愣,完全不明白安齊遠為何忽然能將他的真實身份認出來。
即便他現在身在一個藏滿了寶藏的秘境當中,可若不是當事人,根本就無法從陣法或者外觀上分辨出未央洞的所有人。
土系和水系的陣法並非是只有師父或者蘇澈才能佈下的,即便能辨認出某種陣法,也不能說明這些與他蘇澈之間的必然聯絡。
蘇澈在青陽洞修煉的玄冰洞是專人專用的,青陽洞上下只有他師父進去過,就連四大長老這種輩分的,也從來沒有機會目睹他的修煉之地。
所以,蘇澈甚至在見到安齊遠的第一眼就連圓謊的話都想好了,他完全可以將發現秘境的功勞全都推到虎先生身上。可未曾想到安齊遠竟然一語道破天機,這一下來得太突然,讓他甚至沒有想好應對的策略。
看蘇澈被安齊遠抓住,也不知是不是出於報恩的心態,原本只是呆在一邊炸毛的虎先生忽然發了狂,猛地就超安齊遠撲了過去。
尖長的獠牙對準了安齊遠的咽喉,虎先生打算一擊即中。
“不……”
蘇澈甚至還沒來得及出聲阻止,身型巨大的雄虎就被一道強大的火焰擊中,眼看就要被打飛到洞壁上。
“莫要髒了阿澈的洞窟。”
安齊遠冷冷說了一句,便見雄虎巨大的身軀被一道靈力鑄成的牆擋住,狠狠地砸在上頭之後,又滑落到地面上。
圓胖看著被打得奄奄一息的父親,嚇得哀哀直叫,不斷地在雄虎的鼻前轉來轉去,還伸出小舌頭一下下地舔著雄虎的鼻頭。
蘇澈驚道:“你為何要下如此狠手?!”
說罷便想掙脫安齊遠的桎梏跑去替雄虎檢視傷勢,可惜卻在安齊遠的臂彎中卻絲毫動彈不得。
安齊遠見蘇澈話語中帶著明顯的責備之意,立刻十分反常地軟了聲線道:“阿澈,你莫生氣。我知道你喜歡這種稀罕的靈獸,只是它方才忽然衝過來,我也不過是本能為之,並非故意傷它。”
蘇澈聽到安齊遠如此這般“好聲好氣”地對自己說話,之前的那種高高在上的倨傲、冰冷和疏離完全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種明顯的寵溺,語氣中甚至還帶著放低了姿態的討好,讓蘇澈聽了覺得整個人都更不好了。
蘇澈故意裝傻道:“你說什麼?宗主你方才把我錯認成誰了嗎?我是青言,不是什麼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