枝走了幾步,疑惑身後怎麼沒有聲音了,扭頭一看不由失笑。
原來溫荑聽到織機的聲音就不由自主的走過去,湊到一位年紀最大的長者身後專注的看著。
這裡除了是林家的工坊也是蘇城的緙絲博物館,很多來參觀的人會無意中走到這邊來,他們都是喜聞樂見的,並不覺得被打擾。
“小姑娘喜歡緙絲?”林崇歡直直腰,活動活動肩膀。
溫荑猛點頭,自動上前動作熟練的給他按摩肩膀穴位,眼睛卻還在看著織機直言不諱,“緙絲真的是太神奇了,我想學。”
林崇歡一聽眯起眼笑道:“做這行很枯燥的。”
“我不怕枯燥。”
“呃,哈哈哈……”林崇歡笑了,並不覺得她真的能耐住寂寞,不過是看到美好事物一時衝動罷了。
暮雲枝退回來見一老一少聊的熱鬧,眼中閃過一抹詫異。
“林先生,我這小徒沒打擾你吧?”
林崇歡挑眉看了暮雲枝一眼,又看向溫荑,反問溫荑,“你剛才說想學,是真心的?”
溫荑看看師父,在後者鼓勵的視線中用力點頭。
林崇歡笑道:“雲枝也捨得?”
在溫荑費解的視線中,暮雲枝對他尊敬的頷首,“今日來找崇英就是想讓她教教溫荑的。”
林崇歡若有所思,“這樣吧,一會小姑娘就別走了先適應一下,如果適合做這個,我就跟崇英搶個徒弟。”
溫荑詫異,她還以為這人就是個普通的緙絲工人,可是能得到老師的尊敬,又對林崇英的態度那麼隨意,顯然這人的身份不是那麼簡單的。
暮雲枝一聽林崇歡這話,大喜過望,拉著溫荑去旁邊叮囑。
“你可要認真學這機會千載難逢,而且一定要堅持住,別看林先生親切慈祥,當年就是崇英也被練的哭著跑到我家喊再也不學了。”
溫荑倒吸一口氣。
來的路上她已經簡單瞭解過緙絲傳承人林崇英是什麼人。
她不僅是這間緙絲工坊的主人,更是有名號的緙絲博物館館長,沒想到小時候卻在那位不起眼的老人那裡被折騰成這樣。
暮雲枝見她驚訝,便將林崇歡的幾個著名事蹟講給她。
“什麼!前幾年在大不列顛博物館展出的那副85米緙絲長卷,拍賣售價25億美金的絕世之作就是出自他的手。”溫荑感覺自己呼吸都有些不順暢了。
暮雲枝點頭,“林先生和我們是一輩的,身份上可以說是崇英的遠方兄長,兩人年紀差的極大,從小就是我們這代人的領軍人物,也是第一批代表國家向世界展示我國傳統工藝品的帶頭人。”
國際上有幾個知名的工藝美術作品展覽,最權威的就是在大不列顛博物館舉辦的國際當代藝術品雙年展。
當年就是在這個展上林崇歡用他耗時多年的作品震驚了世人,拔得頭籌拍出了個絕世高價,也給兔國爭了一口氣。
溫荑舔了舔嘴唇,覺得嘴巴乾澀的要命,強壓著心口的激動,“老師,那林崇英老師那邊?”
暮雲枝輕笑,“崇英天天忙得很,她不會在意的。”
而且作為被林崇歡教出來的人,以她的性格說不定還會有些幸災樂禍呢,又有個人要見識到林崇歡的威力了,省得總有人說她身在福中不知福,沒體驗過的人怎麼會知道大魔王的可怕。
想到好友會有的反應,暮雲枝笑的更開了,“你的能力我是不擔心的,注意適可而止,不要太累了。”
這句話和最初的叮囑有點前後矛盾,著實是一片慈母之心。
溫荑被暮雲枝帶到林崇歡老人面前。
恭恭敬敬的行了個禮,“林老師,我一定會認真學的。”
林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