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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風把他從被蚊子叮之後的身體狀況從頭到尾回憶了一遍, 得出的結論讓他心驚膽戰,昆蟲們又一次變異了, 最開始的時候它們只是個體攜帶病菌, 大小不均勻,第一次變異的時候, 小形態的昆蟲逐漸消失,他們從個體攜帶病毒變成全部攜帶病毒,這一次卻不光是體型變大, 口器變的更堅硬,照他的身體狀況來看, 這一次連病菌都跟著升級了。

這次被蚊子叮了下,竟然喝免疫人的血也會反覆,如果這種趨勢一旦開始,攜帶這種致命病菌的肯定不會只是蚊子, 他們以後出去搜尋物資會更加的艱難,這個免疫人萬萬動不得了,恐怕以後還得大爺似的供著, 等到這次變異完成,所有的變異昆蟲都攜帶了這種致命的病菌,他們基地要是沒有一個免疫人, 肯定會舉步維艱。

金風哆嗦著抱著鬱陸,想起他自己白白讓人幹了三回,最後結果見效的還是血,就想啃了鬱陸的脖子生喝,但想到以後沒有免疫人基地恐怕沒人再敢去收集物資,就又硬把這種念頭按捺下來。

鬱陸硬扒開金風摟著他的手臂和纏著他的手腳,抹黑爬到床下點了油燈,末世停電後蠟燭是稀罕物,但是對於一個末世前基本不會停電的城市,蠟燭儲備可想而知,頭兩年就再找不到了,只能做這種粗糙的油燈,用報廢的被子棉芯搓成長條,浸泡在豆油裡,味道大還不怎麼亮,就這樣平時晚上也是不點的。

鬱陸端著個罐頭蓋子做的油燈,在屋裡摸索了一圈沒找見刀,和任何尖利的東西,無奈只好蹲到白天偷懶擱在床邊的螳螂腿邊上。

鬱陸把油燈放地上,拿起螳螂腿學摸了一個最尖利的刺,攥上拳頭使勁把手腕靠邊的位置在上頭一劃,溫熱的血瞬間就流了出來,鬱陸趕緊起身,把另一隻手從床邊摸進被窩,拽住哆嗦成一團的金風,使勁把人扯到床邊,扒拉出腦袋捏開嘴,就把流血的手腕塞金風嘴裡了。

金風閉著眼,覺得置身冰天雪地,流入口腔的溫熱,就像冰天雪地裡的一碗熱湯,他抑制不住的捧著鬱陸的手腕吮吸起來。

鬱陸打著哈欠坐在床邊讓金風吸血,油燈昏暗睏意朦朧的視線裡,一頭亂髮捧著他手腕吮吸的金風,錯亂和他那傻老孃臨死的時候,抱著他手親吻的樣子重合,鬱陸情不自禁的剝開金風的頭髮,在金風好容易聚焦成功的視線裡,低頭在金風的額頭落下一個溫柔無比的吻。

&ldo;沒事的,&rdo;鬱陸用沙啞又眷戀的語調說,&ldo;你不會有事的。&rdo;

&ldo;你別走……&rdo;金風眼中升起朦朧的水霧。

&ldo;嗯。\&039;鬱陸迷迷糊糊的點頭。

金風鬆開鬱陸的手腕,躺在鬱陸的大腿上摟住鬱陸的腰閉上了眼睛。

他是個強。奸犯的兒子,母親是個農村鄉下小姑娘,一輩子最驚天動地的事,就是把他父親弄進監獄,並且因為發現他的時候月份太大,而不得不生下他,不被歡迎的出生,在現實與貧窮中終是遭到了拋棄,他記不得那是幾歲,那是他記憶中得到過最鮮明的母愛,是他母親拋棄他的時候,破天荒吻在他額頭上的濕潤嘴唇。

金風怎麼也想不起來當時他是幾歲,是怎麼卑微的挽留他的母親不要拋下他,最後在他被甩開之前,狠狠的咬了他母親一口,但他當時是怎麼想的,他至今都記得清清楚楚,不是因為恨他母親拋下他,一個孩子哪來的什麼恨,當時想的不過是想讓他母親記住他而已。

後來他得到了好心人的資助,懷著某種不可言說的執念,他考了警校又當了獄警,他知道他媽媽嫁給了誰住在哪個城市,也如願把他強。奸犯父親劃到了他的管轄區,可他既沒有去找他的母親,直到末日後他的父親感染病菌死在他的面前,也沒有和他相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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