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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郎不吭聲。
周逸芳拍拍他的背:“向夫子道歉,師者如父,你爹看你錯了,要打你,你也這樣反抗嗎?”
大郎:“我爹不打我!”
朱其成氣笑,擼起袖子:“我今日就親手打你!”
大郎立刻躲到周逸芳身後。
周逸芳站在原地不動,問他:“不專心聽課這事,你錯了沒?”
大郎犟了一會兒,見無人相助,悶聲說:“錯了。”說完又立刻說,“但是他不能打人!”
朱老爺原本緩和的臉色又黑了下來:“他,他是誰?你就是這麼稱呼夫子的?夫子教育你有何不能!”
大郎抱著周逸芳的腿,腦袋抵在她腿上,不說話。
周逸芳問:“夫子是可以責罰犯錯弟子的,你錯了,夫子責罰你天經地義,但是你打夫子卻是大錯。”
大郎抬頭叫喚:“不公平!他打我,我為什麼不能打他!”
周逸芳:“因為他是夫子,教育你是他的職責,而你只是弟子!《弟子規》如何背的,你都忘了嗎?”
腿後側能感受到大郎那起伏的小胸膛,但他到底沒有再犟嘴。
許久之後,他慢慢鬆開周逸芳,走出來,仰著腦袋看著夫子:“先生,你保證以後不打我,我就和你道歉。”
這種討價還價的話,聽在他人耳中就是叛逆,而傳統美德中,並沒有這種叛逆的精神,相反,這是大逆不道。
所有人的臉色都極其不好看。
但是大郎依舊仰著頭,毫不畏懼地盯著夫子。
周逸芳在一旁說:“你做錯了,道歉是必須的,沒有條件可以講。若是你覺得體罰不能接受,可以另行說服夫子。”
大郎神色一頓,癟嘴,更加鬱悶。
但沒有僵持許久,到底還是低下頭,悶悶地道了歉。
夫子沉聲表示接受後,大郎什麼都沒再說,扭頭跑了出去。
如此結局,差強人意。
夫子看向周逸芳,說:“令郎是個桀驁不馴的性子,餘觀之,夫人的教導他還能聽進一二,還望夫人日後能嚴厲些許,玉不琢不成器。”
周逸芳行了一禮,點頭應下。
這一場散了後,周逸芳去找負氣跑走的兒子,朱老爺叫了朱其成談話。
大善人9
大郎一路跑回自己屋,誰也不理,一人爬上了床,不許任何人靠近。
周逸芳進了屋,一眼看到他拿著布偶在床上砸來砸去,以此出氣。餘光看到她,立刻停下動作,翻身面朝著床內躺下,身子還往被子的方向拱了拱,像一隻想鑽進沙子裡的鴕鳥。
周逸芳走到床邊坐下,扒拉了一下他的身子。
大郎立刻用力一甩,把大半身子都鑽進了疊好的被子裡。
周逸芳失笑,不強勢把人拉出來,只是伸手拉過他被打的左手,輕輕撫摸了一下:“大郎的手還疼不疼?娘給你塗點藥。”
“不要!”他立刻一甩手,把自己的手縮了回去。
周逸芳有些傷心地嘆了一口氣:“大郎是怪娘了嗎?”
不吭聲。
“雖然你是我的親兒子,可是這世上的對與錯,是不分大人還是小孩,孃親還是兒子的,今天大郎犯了錯,娘要指出來讓你道歉;以後娘犯了錯,大郎也可以指出來讓娘改正。如果大郎因為娘讓你向夫子道歉而生孃的氣,孃親真的是太傷心了……”
大郎還是沒聲音。
周逸芳等了一會兒。
“他壞。”悶悶的聲音從被窩裡傳出來。
周逸芳輕輕拉了拉他的小手,溫聲問:“大郎出來和娘說,夫子哪裡壞了?”
“他打我